相继离开。
兰猗呆呆的坐在临窗大炕上,一直坐到天黑,坐得久了,她感觉自己像已经生根发芽似的,屁股与炕似乎黏在一处了。
秋落过来传晚饭,扶她下了炕,她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,然后狠狠抓着秋落的手狠狠道:“我嫁。”
这话禀给狐彦、贺兰氏之后,狐彦朝夫人竖大拇指:“高,实在是高!”
贺兰氏狡黠一笑:“二姑娘聪明,到底还是年轻。”
狐彦却摆摆手,沉沉道:“应该说是兰猗孝顺。”
总归这桩婚事成了。
好在当初公输家来提亲的时候,虽然定下的是兰宜,时间仓促,并未合婚,所以,狐彦让管家狐禄带着兰猗的泥金更贴去了安远候府,提亲的事他答应了,是时候合婚了。
坊间传,本朝十分繁华公输家占了九分,本朝女人十分人才卫沉鱼占了九分。
狐禄无幸得见卫沉鱼,今个却有幸见到公输家的繁华,梧桐大街公输家占了少半,三道牌楼开始都是公输家的地盘,单等来到府门口,朱红的大门,威武的石狮,狐禄暗暗吸口气,没敲门呢,腿都有些打颤,感慨家里的那个二姑娘可真是因祸得福,能够进入这样的门庭不比入宫差多少,更何况没听说安远候有妾侍,可是皇帝的嫔妃却多如牛毛。
狐禄在门口挺了挺身子,又整整衣裳,方抓起俯首叩门。
不多时正门旁的侧门开了,露出一张四旬左右的男人脸。
狐禄连忙呈上拜匣,复又说明来意。
那门子道:“你等着。”
转头将门关上,去了里面禀报给了管家,管家又来到上房向公输老夫人禀报:“老太太,狐家来人了,说是拿着狐家二小姐的庚帖。”
拿着庚帖,这就是要合婚的,老夫人正歪在炕上打盹,眯着眼道:“咱们不急,女家倒着急了。”
炕前伺候她的修箬淡淡一笑:“一个太医院院使的女儿,能嫁给侯爷,这是她上辈子积了阴德了,那狐彦能把太后伺候的舒舒服服,必然是个鬼精人,当然怕夜长梦多,还不得赶紧着将女儿嫁过来。”
老夫人最爱听这样的话了,睁开眼搭着修箬的手坐起,让管家去把狐禄请过来,忽然想起一事,口中咝了声:“我好像记得当初定下的是大小姐,怎么狐家送来了二小姐的庚帖?”
修箬沉思状,忽而抬头:“是了,是这么回事。”
老夫人满腹狐疑的等着狐禄来到,看狐禄对她行大礼参拜后,接过由修箬呈给她的庚帖,打开来看了看,挑眉问狐禄:“我们求娶的时候,狐大人许下的好像是你们家的大小姐。”
狐禄来之前,狐彦早对他耳提面命,是以有准备的道:“我家老爷口误,是二小姐不是大小姐,因为大小姐是待选秀女,没经过选秀,怎么能许人家呢。”
原来如此,老夫人颔首道:“这倒是,不过这个二小姐是什么样的人品呢?”
狐禄心里咯噔一下,事先没准备这一宗,二小姐出了私奔那么档子事,人品实在是差,可是又不能说,替二小姐美言又恐将来事情败露他给殃及池鱼,正抓耳挠腮呢,听外头有人高声道:“娘啊,我不娶的,您就别糟践人家女儿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