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sp;宇文佑若无其事的道:“记名留用。”
张贵玉那里已经面如土色,不自觉的摸了摸脖子,只感觉脖颈后头冒阴风,忙喊后头的魏五给宇文佑重新捧了茶过来,正忐忑不安,宇文佑离座道了句:“张贵玉随朕进来。”
张贵玉神色慌张的应着,紧随宇文佑进了花阁内。
皇帝离去,楚皇后和熙贵妃匆匆看了其他秀女便也来到花阁内,对于把兰宜记名留用,楚皇后道:“狐家女儿颇多心机,先是敬献给臣妾烧槽琵琶,后又拿着合欢扇博出众,这样的人不适合入宫。”
宇文佑心里默诵着方才兰宜介绍兰猗的话: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,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,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……突然心口有些痛,斜睇了眼身侧的张贵玉,懒懒的回复楚皇后道:“皇后得了人家的好处却说人家存了心机,她容貌不输贵妃,当可留下。”
端坐在旁的熙贵妃无病呻吟的按了按掩鬓,滑下的手抚在吹弹可破的面颊处,骄矜一笑:“那臣妾这里恭喜皇上了。”
楚皇后还在力劝:“太后交代过臣妾,这些秀女只是为了给皇上冲喜,没必要入选。”
宇文佑不耐烦的皱皱眉:“既是为朕冲喜,一个都不入选,喜从何来?”
楚皇后还有话说,宇文佑已经起身拔腿而去,淡淡飘来一句:“太后那里朕会去说。”
如是,几十个秀女,唯有兰宜和胡七儿中选。
事毕,各自回到家里等候圣旨,册封之后,方能入宫。
临走,兰宜将随身带来的首饰拿出郑重谢过高琼玉,虽然已经入选,改日入宫,彼此低头不见抬头见的,而高琼玉更是在皇后面前得宠,自己初来乍到,少不得收买些人心。
得了如此大礼,高琼玉满面欢喜,投桃报李,她觑了眼兰宜手中的扇子道:“这劳什子,主子还是扔了罢。”
中选,即已经是皇上的女人,纵然没有册封那也贵为主子,所以高琼玉适时的改了称呼。
兰宜垂头看看,扇子乃夏日里常用之物,问题必然是出在这只银狐上,联系到自己的姓氏,她不免惶然,遂问:“这扇子,有什么不妥吗?”
高琼玉讳莫如深,不答只道:“主子想留着,奴才也管不着。”
说完喊内侍备下轿子,送兰宜并胡七儿往玄武门。
路上兰宜于轿子里反复看那扇子,又回想高琼玉眼中的惶恐,管他是什么因由,忙掀开轿子侧面小窗的帘子,将扇子抛了出去。
半个时辰后,公输拓奉召而来,路过此地发现了这柄扇子,俯身拾起。
身旁陪伴的小厮麒麟好奇的伸长了脖子:“侯爷,这好像是女人之物。”
合欢扇当然是女人之物,公输拓专注的是扇面上的这只栩栩如生的银狐,针线细密到打眼瞧仿佛这银狐不是绣上去的而是画上去的,心有所动,口中喃喃:“银狐……狐兰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