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静秋笑着摇摇头,“也是,妹妹才刚回京不久,各种宴请上,也没见妹妹走动的身影,不知道也是正常的。”
她长长地叹了口气,“不知道为什么,我就是想告诉你一声,你……,也喜欢温公子吧?”
孙静秋后来又说了什么,宛白记得不是很清晰了,只知道温朗和徐家议亲的事情,已经有些时日,可以说,京城,人尽皆知。
孙静秋什么时候离开的,宛白也不知道,当蒋誉叫了她好几声名字以后,她才猛然抬头,“嗯?怎么了吗?”
“段四妹妹才是,你还好吗?怎么一直在这里站着?可是有哪里不舒服?”
“是啊四姐姐,若是真有哪里不舒服也别硬撑着,先回去休息就成。”
段宛清有些埋怨,刚刚还好好儿的,她临时作的一首诗让蒋誉哥哥赞了好几句呢,结果转眼就看到段宛白站在这里,蒋誉哥哥赶紧过来问问。
“我没事,你们继续赏花吧,我在一旁休息片刻就成。”
宛白走到一旁的凉亭里坐下,没想到蒋誉也跟了进来,“那便一起歇一歇吧,日头虽然不大,走了这么半天也该累了。”
段宛蓉和段宛清相视一眼,双双表现出体力不支的样子,娇弱无骨,惹人生怜。
可是这会儿,宛白根本没有心思去在意她们。
温朗……,要定亲了?跟徐家的姑娘?
明明天气温和,宛白却莫名觉得有些凉意……
那么自己写给他的信!
宛白忽然睁大了眼睛,最后那一封,带着她心意的那一封信,该怎么办?
她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?人家都要定亲了,自己怎么还能写出那样的东西?
宛白背后冒出一层冷汗,想到上面的每一个字,每一个,她思考了半天才敢落笔的字,她心里有个地方隐隐发疼。
“段四妹妹……,你……怎么了吗?”
听见蒋誉的声音,宛白慢慢地抬起头,她不明白他的话,她怎么了吗?
“你怎么……哭了?”
嗯?
宛白的手摸了摸脸颊,一手凉意,是啊,她怎么哭了?真是没用!
……
回到了段府,段宛蓉气冲冲地回屋,许久没有出现的暴躁脾气再次显露,手边能够拿到的东西统统在地上砸了一遍。
“怎么了这是?不是去赏花了吗?莫不是段宛清那丫头,又想出什么主意引人注意了?”
姜映南见到段宛蓉这样都头疼,“你也长点心,如何能被她一个庶女压过去?”
“不是她!是段宛白那个丫头!”
段宛蓉咬牙切齿,“我真是小看她了!还以为她有自知之明,跟蒋誉哥哥保持了距离,谁知道,她是等着机会呢!”
姜映南皱眉,“怎么回事?段宛白不是从来不主动接近蒋誉?”
“娘你不知道,这个丫头有多可恶!好端端的忽然在蒋誉哥哥面前哭起来,她那张小脸沾染了眼泪,蒋誉哥哥都看呆了!之后嘘寒问暖的,根本眼睛里就只有段宛白!”
“你说什么?”
姜映南张大了嘴巴,段宛白会当着蒋誉的面哭?这怎么可能?
“你可知道她是为什么哭?她可听见了什么或是看见了什么?”
“什么都没有,所以我才说她手段高超!怎么之前我都没有想过呢?”
段宛蓉气得眼睛都红了,那段宛白随后很快擦干了眼泪,只说自己没有事,可她越是这样说,蒋誉就越是心里好奇又担心。
回来的一路上都在逗段宛白说话,眼睛就差黏在她脸上了!
太可恶了!
……
段宛白这会儿在屋里发呆,她仍旧没有回过神来。
跟温朗相处的日子,她记得清清楚楚,一路去江南的路上,在傩舞会上相遇的一幕幕;自己临死前,温朗从林子里走出来的身影,在青狼寨里的相处……
宛白每一个画面都能清晰地回想起来,她是在自作多情吗?
温朗要定亲的消息,搅得她心底钝钝的抽痛,不行,她要去确认一下。
咬了咬嘴唇,宛白去了祖母的院子里。
“怎么又来了?刚刚不是已经问过老夫人的状况了吗?”
李俊语气懒懒的,坐在摇椅上,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脚。
宛白在他身边坐下,“你同温朗哥哥,是很好的关系吧?”
“切,谁跟他关系好?就知道使唤人,小爷是他家养的呀?”
提起温朗,李俊仿佛一肚子的抱怨,然而他眼珠转了转,“怎么了?是不是想从我这里打听什么?说说看,兴许我知道呢?”
宛白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,“温朗哥哥,是不是要定亲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