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
阿离这才迅速离开,等回过神,才发现他后背的衣衫已经湿了大半……
门重新关上,温朗坐在那里,脸色如同结了冰一样,没有任何表情。
他的目光挪向那个匣子,却没有伸手再去拿信。
段宛白每隔几日,都会给他写信,事无巨细,只要是她觉得有趣的,或是烦恼的,她都会写上去。
温朗知道,他做的事情是错的,他不该什么都不说,任由这一封封的信,带着期望送来他的手里。
可是他……,舍不得。
如果说了,他就再也见不到这些,见不到一个个鲜活的影子在书信里跳动,仿佛能够听见悦耳的笑声。
他重重的一拳砸在书案上,浑身的冷冽似乎要将房间给冰封起来,他……,真的是一个很可恨的人!
……
“姑娘,姑娘您起床了吗?”
杜鹃在屋外拍了拍门,都这个时辰了,姑娘还没有起身吗?
轻轻推开门,杜鹃转过屏风进了内屋,却看见宛白躺在床上,面色潮红。
“姑娘!”
杜鹃急忙过去,轻轻摸了摸段宛白的额头,吓得惊叫起来,“天哪,怎么会这么烫?”
她立刻出门,去请李俊过来看看。
“病了?”
李俊挑了挑眉毛,昨天还好好的,只不过知道了温朗要定亲,回去就病了?
看看他说什么来着,果然有问题吧?唉,也是个可怜的丫头。
李俊去了宛白那里,见她果然烧得很厉害,脸色红得不正常,立刻开了方子让人去熬药。
“我给她扎两针,药煎好了立刻端过来。”
“是。”
杜鹃急急忙忙去煎药,秋娘留在屋里守着宛白。
几针下去,宛白似乎清醒了一些,眼睛雾蒙蒙地睁开,眉头难受得皱出了好几道印子来。
“我……”
她开口想说话,可是喉咙生疼,发出一个字都疼得不行。
“你病了,要好好休息,老夫人那里有我的人在,不用担心。”
宛白这才松了口气,眉头微松,又想陷入沉睡。
“别睡啊,一会儿要喝药呢,怎么好端端的会病了?”
李俊又开始想八卦了,压低了声音好奇地问,“是不是,跟你昨天问我的事情有关?”
宛白这会儿脑袋晕乎乎的,李俊的声音听在她耳朵里,嗡嗡的不真切,十分让人难受,她想睡觉,偏偏李俊还在说什么,她茫然地挥了挥手,想要将他的声音挥散,却听见一声清脆的声音。
周围立刻安静了,宛白心满意足地往被子里缩了缩,闭上眼睛沉沉睡去。
秋娘立刻将眼睛看向别处,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见,姑娘怎么就那么准呢,直直地扇在李俊的脸上,李公子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。
李俊要疯了,长这么大,他还是第一次被人打耳光!虽然是无意的!连他的爷爷,也只是打过他的手板心而已!
他浑身都在发抖,直接干脆地将这件事情算在了温朗头上,这家伙,他要去为自己讨回公道!
想着,愤怒的李俊出了段府,去找温朗算账去了。
……
“小爷长这么大,第一次受这种委屈!我就是再欠你人情,这也说不过去了吧?”
李俊在温朗面前手舞足蹈,其实他已经不在意了,但是如果能诓温朗一个人情,那也是极好的。
结果他说了这么半天,温朗只是皱了皱眉,“她病了?”
“那是重点吗?我说了这么半天,温大公子就听到了这个?”
李俊起毛了,眼睛愣是瞪成了核桃,冲到温朗面前撑着书案,一只手指着自己的脸,“你看,你看看,还有印子呢。”
温朗理都不理他,“堂堂李归鹤的孙子,这么小肚鸡肠可不好,要学会大气。”
“我……”
李俊一肚子想要骂人的话,只是似乎今天温朗情绪不好,他斟酌了一会儿,“你看要不这样,我欠你的就此一笔勾销了,怎么样?”
温朗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,看得李俊又激动起来,“怎么了怎么了?我都受伤了。”
“她病得……厉不厉害?”
李俊叹气,得,人家的注意力压根儿就不在自己的身上。
撇了撇嘴,“挺厉害的,烧得都迷糊了,不然怎么可能敢对我动手?”
李俊干脆将昨晚宛白来找他的事情也说了,“瞒不住的,我看她的样子,已经知道了。”
说完,李俊瞄了一眼温朗,“你跟段四姑娘,到底怎么回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