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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她都知道,虽然她都能安慰杜鹃,可是……
宛白脸上一片冰凉,她不敢伸手去摸,假装,并没有存在过……
……
“啊啊啊啊啊!”
喧闹的声音外面传来,宛白坐起身子,眼中没有丝毫睡意。
一会儿,杜鹃轻手轻脚地进来,“姑娘,是那边,又闹起来了,非要找人回来做法事,老爷都叱责了。”
宛白点点头,表示她知道了。
杜鹃看着宛白清冷黑亮的眸子,想要问什么,却最终什么都没说,转身退了出去。
屋子里又安静下来,隐约能听见院外人走动的声音。
这已经是第三次了,姜映南也快到极限了吧?她还有一份礼物准备着呢,有这样的人在段家,宛白始终不放心。
她现在的心愿,似乎,也就只剩下能保住段家这一个了吧?
……
第二日醒来,李俊已经又被叫去了,宛白洗漱了一番也过去,这一次,因为有段志宏在,宛白顺利地见到了姜映南。
还真是,心中有鬼……
这才多久?姜映南竟然消瘦得颧骨都突了出来,眼眶深凹,跟宛白回来见到的祖母都快相差无几了。
“老爷,这家里是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。”
“你胡说什么?李大夫,内人究竟是怎么了?整日这么胡言乱语。”
李俊叹了口气,双手摊了摊,“段老爷,夫人心神不宁,我给她开了方子的,可是似乎,夫人不肯用。”
姜映南激动起来,“你那方子有问题,你那个方子一定有问题!”
她起先是吃了的!可是吃过之后,很快就再次看到了紫竹,她变得比之前更加可怕,并且离她更近了!
然而等她叫来了人,却发现哪里有紫竹的身影?那些进来的人,也一个个都莫名其妙。
一定是李俊开的方子的问题,他是段宛白找来了,他们一定是一伙的!
姜映南激动狰狞的模样,让李俊很是无奈,“夫人,方子就在你那里,你不放让段老爷拿出去找人看看,我李家的方子,还来没有人说过是有问题的!”
李俊说完,转头就走,“以后段夫人的身子,也别请我来瞧了,在下高攀不上。”
段志宏急得不行,大夫,尤其是有名的大夫怎么能够随便得罪?谁能保证以后都无病无灾了?
“李公子……”
段志宏狠狠地瞪了姜映南一眼,将那方子要过来,还是留了个心眼,让人去问了。
姜映南却固执地要做法事,“老爷,您可还记得伺候老夫人的紫竹?她怎么莫名地就消失了?她想跟妾身诉说冤屈呀老爷!”
“夫人,既然是诉说冤屈的,您可听见她说了什么?”
一个声音忽然从段志宏身边传来,轻轻软软,仿佛透着丝丝凉意。
姜映南的眼睛挪过去,顿时“啊……”的再次大叫,将段志宏吓了一跳。
宛白拍了拍胸口,“爹,夫人这病得似乎不轻,既然她不愿意相信李公子,不若就找个人做法事吧?”
“荒谬!当今圣上最是不喜装神弄鬼的一套,若是被人知晓了,我这官还做不做了?”
姜映南在那里闹成一团,嘴里嘀嘀咕咕,眼睛瞪圆了看向段宛白,“是你对不对?是你杀了紫竹对不对?”
宛白茫然地眨了眨眼,“夫人说的紫竹,我连见都不曾见过,且她不是伺候祖母的,据说十分耐心仔细,我为何会这么做?”
段志宏听得眉头直皱,就没见过这般荒谬的事情,居然随口诬陷别人,成何体统?
不一会儿,出去验方的小厮回来了,说是方子没有问题。
这小厮是段志宏的心腹,断没有任何被收买的可能,他说没有问题,那么一定是细细地问过了。
“真是不可理喻!有病就好好儿吃药,整日疑神疑鬼,成何体统!”
段志宏气得不行,他去衙门的时间都给耽搁了,“来人,去煎药,看着夫人喝下去为止!”
段志宏一怒之下,将身边的人叫了两个留下,让她们监督姜映南喝药。
“白白,你回去同李公子说说,她是神志不清才会胡言乱语,让李公子千万别放在心上。”
宛白乖巧地点点头,让段志宏先离开。
等他走了之后,宛白缓缓走到床前,“夫人……,夫人……?”
她的声音很轻,幽幽地害怕吓到姜映南一样,然而姜映南浑身却剧烈颤抖着,盖在脸上的被子,一点一点地慢慢挪下来。
宛白看见了姜映南的眼睛,嘴角慢慢地勾起,“夫人,我还会再来看您的。”
她的唇角扬得比平常要大,露出了一丝丝雪白的牙齿。
“啊啊啊啊…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