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官吏看田契时就仔细了些。
官吏看了一下田契,问:“这程智海跟你是什么关系?”
吴氏勉强回答:“他是我儿子。”
官吏又翻了一下册子。“看这村户人口的登记,这程智海是去世了的。”
吴氏回答:“是”
官吏又问:“这程智海有后人,但没跟你登记在一块儿,这怎么回事?”
吴氏生硬的回答:“分家了。”
官吏抬头看她。“但这田契里面的有一张是官契,上面写的名字是程智海,分家的话,这田契可办过过契手续?程智海的后人在那里?”
吴氏脸色很不好,说:“官爷,以前不都一直是这样,我家耕种了多少土地,交多少的田赋,可从来都没少过,这跟契上写的是谁的名字没什么关系吧。”
看到她顶嘴,官吏生气,喝道:“我等行稽查之名,便是要把田地情况核实清楚,那里由得你置啄。”
被喝斥之后,吴氏半响没有吭声。
成宋简在边上陪着听候吩咐的,听到了官吏的话不由得有些吃惊,他知道吴氏没有分给程木秀姐弟什么田地,但没想到她的手里居然有写着程智海名字的田契。如果都是程元留下来的财产,又没留下什么话,吴氏怎么处置,别人也说不上什么话。
但她手里拿着程智海家的田契,却把程智海的孩子都撵了出去,这可就不地道了。
当然,吴氏本来就不是什么地道的人。
成宋简就瞅了瞅吴氏,跟官吏报告说:“程智海有几个孩子,已经分家出去了,分的时候什么也没有。”
吴氏反驳。“智海他媳妇生病花光了钱,这地就是抵看医问药的钱的。”
官吏说:“要是这样,那为何不办过契手续?你们有没有另外办了契约?”
吴氏咬牙。“没有。”
官吏皱眉,面色沉道:“那就不对了,这官契是记录在案的,既然已经分户,你们私自交接,又不办任何过契手续,这是眼里还有官衙吗?”又跟成宋简说,“程智海的后人在哪里?叫来说清楚。”
成宋简赶紧点头。“我这就去。”
门外,程木峰已经听到了,耐不住性子叫道:“我们根本不知道吴氏偷拿了我爹的田契。”
成宋简看见了他们,说:“正好,木秀,木峰,官爷正要问你们话,进来说清楚吧。”
程木秀和程木峰依言走进了屋子。
程木峰前面叫的一嗓子让许多人听到了,顿时很多人都拥挤到了门前想看看是怎么回事。
成宋简叫了两三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在外面维持次序,说:“没你们的事,挤什么挤,别把屋子都堵得黑了,官爷正在做事呢,当心叫人收拾你们。”
他这话也只是吓唬而已,并没人当回事,但至少还是让大家稍微收敛了一点。
只是关于吴氏偷拿了程智海的田契的事,听起来很令人好奇。
问话的那个官吏是当初来给程木秀他们丈量新田的那个,后来程木秀还送过一些薄礼,所以还认得。
官吏看见进来的是程木秀,还惊讶了一下。“原来,你是程智海家的?”
程木秀说:“程智海是我去世的爹的名字。”
官吏了然的点头。“原来是这样。”
程木秀进一步问道:“我好象在外面听说,有具有我爹名字的田契?在哪儿?我以前没见到。”
官吏惊讶。“你不知道你爹办有田产的官契?这个是在官衙里有备案的。”
程木秀摇头。“我不知道。当初我爹去世得突然,我娘不久也病逝了。但是爷爷在世的时候很疼爱,也很照顾我们,只是……,天有不测风云,爷爷也突然走了。所以我并不知道田契的事。”
吴氏咬牙说:“这地是我的。”
程木秀不理她,只是问官吏:“那我便请问一下,既然这田契是具我爹的名字,我们又已经分家了,那这田契应该是归我们继承吗?”
官吏答道:“既然这田契又没有另外办有新契,那田契上的田产就是属于你们的。”
“你们胡说。”吴氏情急,扑上前想去抓回桌子上的契书,“这是属于我的。”
成宋简一直在边上看着,马上拦住了吴氏的动作。
官吏一拍桌子,怒喝道:“放肆。”
吴氏被吓住,一时动弹不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