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直起身关上了大门。
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,我忽然很有些百无聊赖的感觉。想是萧王这些时日一直陪在身边不曾离开的缘故,如今不过出去一会儿的功夫,我就有些不适应。
看来习惯真是一种太有影响力的东西。
我伸手在自己左边脸颊刮了一下,微语低喃:“真是没出息!”趴在了桌上。
桌上按我的喜好铺着织锦台布,墨色底纹上错落有致的开着三、四枝洁白的杜若。这花本就娇怯怯的,如今被大片幽暗的墨色团抱,越发显得可怜可爱。
我双手托腮,盯着杜若细长莹润的花蕊发呆。
自己和萧王,是不是就如同这柔弱的白与深邃的黑。
原本在身份上,他对我就有着绝对的权力。
如今自己一颗心在不知不觉中也全然交了出去,放弃了矜持,放弃了青梅竹马,放弃了步步为营和盘算。
简直是丢盔弃甲。
杜若柔弱,尚有枝叶环绕。
在萧王面前的自己,什么也没有。
只有他。
自己仿佛低到了尘埃里。
我下意识的伸手握住胸口的玉佩。似乎这样抓住什么,便能安心些。
夜里在帷帐内,我拉下萧王捧住我腰肢的火烫的手,涩声道:“让妾身来……”
萧王微微喘息着,任我生涩施为。
忽然从喉咙里发出嘶哑隐忍的一声叹息,翻身将我压在身下。
直撞得我胸口气息一滞。
我迷离中仰头看去,床头烛火映照着他眼中不着寸缕的自己,仿佛墨色团抱中的一朵小小的单薄的洁白杜若,淹没在他的热情里。
他嘶吼着进入。
唇中逸出满意的呻吟。
墨色的发垂在我雪白的胸口荡漾。
……
好亮。
我转动眼珠,慢慢睁开眼。
外面天光大盛。
看样子多半已是巳时。
“醒了。”萧王沙哑嗓音从脑后传来。
接着便有吻落在我的后颈上,温柔缱倦,流连忘返。
良久,萧王问道:“怎么对本王这么百依百顺、予取予求的?”
我没有做声。
“本王很喜欢。”
我蜷了蜷身子,侧着窝进了他怀里。
他伸手搂住我。
我牵过他搭在我身前的手指,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弄着。他的指甲被侍女修剪打磨的很好,圆润光滑,晨光里泛着健康的光泽。
“对了,昨日华棠拿过来一幅画,说是特意奉上的生辰礼。”
“给”
“自然是给你的,本王的生辰可还有些日子呢。起来看看。”萧王说着赤足下床,便要唤人进来服侍他穿衣。
我见他连小衣也没穿,想起南红几个贴身侍候他的都是出挑的美人,忽然不愿意她们再触碰他的身体。便不让他唤她们进来,道:“妾身来服侍王爷就是。”一边说着一边掀开被子,披衣下床,拿过昨夜临睡前南红放在室内的衣物,给他穿戴起来。
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我,笑道:“得妻若此,夫复何求!”我的么?
我抬眸看他一眼,眼波流转。
正给他结衣带的手指却微不可察的收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