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有近**那阙词给祯帝呈了过去。
祯帝召了两三名近臣一同击节吟哦,眉来眼去、眉飞色舞,到末了已是哄笑作一团。
我接过宁远为我斟的酒,一饮而尽。只留了一丝清明,冷眼瞧着这高楼玉堂。
只听祯帝道:“诸位爱卿,今日朕便推这首为曲中魁首了。尔等想来无甚异议吧?”
义阳王看一眼诸人仍未写完的纸张,再瞧着堂前挂着的两阙词,撇了撇嘴,将手中笔放下了。
陆瑜笑道:“今日斗词,墨先生的这两阙,阿瑜甘拜下风。便有再多言语要写,现下也不敢落笔了。自然是墨先生胜了无疑。陛下评判,公允的很。”
古野王亦笑道:“陛下,这一番自是墨氏胜出。可这曲中魁首,臣以为,第一首格调更佳。第二首么,到底太妩媚了些......”
谁料祯帝不假思索的道:“妩媚的好,深得朕心!朕就爱那媚的。”
一点儿也不讲委婉,连顾左右而言他也不用,直白的紧。
古野王极是尴尬的立在那里。
一众文臣也无人为他解围。
我轻叹一声,起身向古野王拜谢,言道:“多谢古大人。”
祯帝抢白道:“墨氏,朕许你胜出,怎的不谢朕、倒去谢他?”
我笑着躬身道:“陛下这里自然要拜谢,谢陛下千金一诺,金口玉言。至于适才谢古大人,却是酬他知己之意。便是我自己,也更喜爱第一首。”
祯帝听了,不再追究,兴致颇高的唤了歌姬来,把新曲吩咐了下去。过得片刻,便有女声和着丝竹演了起来,声声入耳。
祯帝左手拉住陆瑜,倚靠在他身上,右手擎杯,闭目聆听。听到音域拔高处,便压着拍子在桌桉上轻轻叩击,又与陆瑜相顾而笑。
几曲终了,祯帝大笑,“今日甚是痛快!朕也技痒难耐,也要直抒胸臆!”唤左右取了笔墨,提笔写道:“丽宇芳林对高阁,新妆艳质本倾城。映户凝娇乍不进,出帷含态笑相迎。妖姬脸似花含露,玉树流光照**。花开花落不长久,落红满地归寂中。”
“花开花落不长久”——祯帝这词,身为一国之君作此言论,实在有些不详之兆。
我下意识去看崔冲,果然在他眼中捕捉到了一划而过的窃喜。
正在此时,祯帝扬声道:“今日托墨先生之福,得了这词,便叫《玉树**花》罢。着人加紧演练,朕要与丽华妃和孔嫔共赏。”
回头见我端坐在堂下、微微含笑,又吩咐道:“将先生的桌桉挪近些。既有真才学,便当为天子近臣。”
侍从们得了一声旨意,很快便将我桌桉挪去了义阳王上首。
义阳王见我毫不礼让的施施然落座,顿时发作,道:“陛下,你当真许她赢了我们满座男儿不成?一介女子,如何敢称帝师?”
“有何不敢?”我慢条斯理的抬眼望着义阳王,“还是说,义阳王要抗旨不尊?”眼波一转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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