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安邦进来后,坐在陈墨崧对面,直截了当地问:“陈长官,你对卑职?33??胡说八道有何指教?”
陈墨崧站起来,叉着腰,低着头来回走了几步,“老弟,你的想法是好的,只是,现在怎么讲和呢?”
“拿这个讲和。”蒋安邦从桌上一只皮包里掏出一份文件,“长官请看,这是今年一月政协会议制定的政协决议,共产党在这上面签了字。我最近仔细研究了这份文件,我发现这么几点,第一,****同意军党分离,把****军队交给未来的联合统帅部。第二,未来的总统和行政院长由我们***人担任。第三,未来议会和政府成员都将有一半是我们***人。”
蒋安邦一边说话话,一边在脸上洋溢着眉飞色舞的喜悦,“因此,我有这样的看法,这份决议以法律形式确立了我们***的执政地位,这将百分之百地有利于我们****共产党虽然也获得了合法地位,但是说白了,也就像欧洲国家共产党一样,仅仅获得了在议会耍耍嘴皮子的地位。”
汪汪汪,院子外面突然响起了几声狗叫,在这寂静的夜里,这狗叫声特别刺耳,这不请自来的噪音传进屋里后,蒋安邦顿时脸色一沉,恨恨地跺了一下脚,“哼,党内有几个老混蛋居然强烈反对这个决议,还跑到老头子那里闹腾,说什么决议将断送****叫他们这一番哭闹,老头子也动心了。他娘的,成事不足,败事有余!”
“不,那些老先生们是对的。”陈墨崧坐下来,“老弟,你好好想想,既然你都能看出来决议让共党折本一大溜,难道共党就看不出来吗?居然还愿意乐呵呵地捆起自己的手脚?他们会这么愚蠢?”
“当然,共产党接受决议肯定是有赚头的。”蒋安邦笑了,“据我分析,共产党认为他们有以下好处,第一,他们可以迫使政府释放被我们关押的共产党人。第二,他们可以得到副总统、副院长和大约四分之一的部长,所谓JF区将以地方政权的形式获得合法存在。第三,也是最重要的一点,他们将在未来的总统选举中合法和平地赶蒋先生下台。在共产党看来,老头子的冤家对头太多了,选举时争取多数人取消他的总统竞选资格或者不投他的票,这是有把握的。”
陈墨崧摇摇头,“老弟,我觉得你的想法存在漏洞。照你的想法,共产党在大选中最多只能获得三分之一的选票,这样才能联合其他党派搞掉老头子,并且好在今后当倒霉的少数派。可是有一点你忽略了,要是共产党在大选中直接获得压倒性多数,这可怎么办?”
蒋安邦吃了一惊,他低下了头。过了好一会,他才抬起头,自信地眨眨眼睛,“陈长官,你高抬共产党了。中国老百姓对共产主义一窍不通,连马克思姓不姓马都搞不清,怎么可能投他们的票呢?”
蒋安邦这话说对了,当时中国人绝大多数都是文盲,不仅普通老百姓对马克思一无所知,就连一些中国共产党的党员都摸不清马克思的底细。
陈墨崧笑了,他站起来,背着手,围着火盆走了几步。“老弟说得对,老百姓对共产主义是不感兴趣的。但是,他们对土地可是很感兴趣的。今年五月,****在共区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土改运动。现在看来,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有两个,一是打起仗来可以得到共区农民人力物力上的支持。这第二嘛,如果不打仗,大选如期进行的话,他们想直接获得绝对多数。你要知道,中国百分之九十的人口是农民。共产党在共区给农民分土地,不仅共区农民会拥护他们,就是国统区的农民也会动心的。这样一来,谁敢说他们到时候顶多只有三分之一的选票?”
蒋安邦傻眼了,这一点他的确没想到。他站起来,无奈地抬手挠了挠头,心里盘算起来。火盆里默默地吐着蓝色火苗,不见一丝黑烟。靠墙座钟来回转动着细长的指针,有节奏地发出轻响。
突然,蒋安邦一拍大腿,脸上浮起轻松地笑容,“这个问题,我此前也反复考虑了很久,也再三权衡了利害得失。既然这样,那我们干脆,干脆我们***也可以搞土改嘛,看谁能争过农民?”
“啊?”陈墨崧准备嘴里送茶杯的手顿时停在空中,他抬头瞅着蒋安邦,“老弟呀,你快成共产党了!”
“笑话!马克思和列宁的哪本书上说土改是共产党的专利了?”蒋安邦回到座位上,洋洋得意,“恰恰相反,是资产阶级主张把地主土地分给农民!一百多年前,法国资产阶级下令废除旧的土地制度,率先将地主土地分给法国农民。难道当时的法国新政权是法国共产党领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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