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的风景了。
“对不起,到底还是给你惹了麻烦。”眼见事情愈演愈烈,梁诗诗便亲自去了望月楼,看着书案前忙绿的少年,心里愈的有些愧疚,“我最近才打听明白品香楼里有几个粮商的股份,暮雨应该就是……”
“从那次花魁大赛就知道了。”李怀示意她坐下,“她也是个可怜人,不过提线木偶而已,如今洪记可以说是在打仗,商场如战场,这些手段不过分,我也有预料。”
商场如战场,梁诗诗也是颇多感慨,再想起周庄的事情,似乎也就能理解一些,“所以,你也算是将军了?孙掌柜他们就是你手下的兵将?”
李怀呵呵一笑,“就说你聪明。”李怀从书案后走了出来,伸了伸懒腰,“周庄的事情,孙贵和我说了,我还怕你接受不了,一直想要找你聊聊呢。”
“公子当我是朋友,诗诗也愿意相信朋友。”梁诗诗喜欢少年说话的语气,不炫耀,不自傲,倒像是两个朋友间的聊天,“其实,今天的局面是必然要出现的,原因不在于外面,而在于朝廷,严家多少年的经营,几个大族早就抱在了一起,太子想要掌权,自然要有一番厮杀,就如这粮价,太子要控制,他们就让他涨,而且要比往年涨的更厉害,更来势汹汹。”梁诗诗平日里也听不少文人说起朝廷局势,知道两股势力的关系,听着李怀所说,便点了点头。
“而我要做的,就是提前做好准备,实不相瞒,周庄的事情不是第一个,也不是最后一个,洪记要做大,要和这些大族斗一斗,要在这乱世闯出一条路来,必然要做些别人不敢做,不能做的事情。如果只是单单的墨守成规,只怕要被人拆了招牌的。”李怀说着呵呵一笑,梁诗诗却能感受到背后的艰辛。
“这天下的百姓呢,公子就不能为他们寻一条活路?”
“诗诗,我信奉的是物竞天择,适者生存,太子和严相的斗争对于华朝来说正是一场劫数,悲天悯人救不了世人,我要做的就是要在华朝尚有余力的时候,激这场劫数,阵痛之后才有新生,与其浑浑噩噩,不如浴火重生。”
梁诗诗瞪大了眼睛,她怎么也想不到眼前温和的少年,竟然有着修罗之心,倒是让她遍体生寒。
“红袖说我是修罗道,我倒是觉得不错,你是玉菩萨,该不会怕我这阿修罗吧?”
梁诗诗却是摇了摇头,“阿修罗奉的也是佛法,公子不知道么?”
李怀一愣,这才想起来对方是实打实的才女,不由得也自嘲的笑了。
既然能够互相包容,之后的谈话就轻松了许多,李怀又说了洪记在其他各洲做的一些事情,其中的细节自然不能说的清楚,但也足以让梁诗诗或吃惊,或震动,但梁诗诗的心里却没有多少反感的意思,而是觉得这些手段相对于上京的诽谤和咒骂,来的更加光明正大一些。
从谈话中,她也渐渐知道了,洪记粮食的几处来源,一些是各地如同周庄粮仓一般被洪记渗透,进而或被迫或自愿卖出来的,还有一些则是联系了南方的大户,或合作或是买卖,如此这样才有了上京如今的十几间粮铺,其中洪记付出的则不仅仅是钱财。
“外面的那些话,越来越离谱,越来越难听,你不想办法?”
“哎……他们愿意说,就让他们说吧,省的惹出别的事情,估计也就这几天了,上京这里本来就是用来拖延些时间的,真正的好戏还没上演呢。”李怀说着瞥了一眼书案上的书信,梁诗诗虽然看不清上面所写,但是认出那些都是南方的麻纸,平日里就是舞文弄墨的她自然一眼就能分的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