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九章 愿为你笑

有了一丝血色。

    “要醒了吗......”

    战姬再度望着无边的大海，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：“可是，我似乎是等不到了啊......”

    若是她昨晚抛弃绯雨不管，凭她当时的状态，自行疗伤并不算什么难事。

    可她没有，她用尽最后一丝气力，化作热量温暖了绯雨，才得以让绯雨的伤势好的如此之快。

    咬牙苦苦支撑了一晚上的战姬，看着渐渐好转的绯雨，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欣慰，她的努力，终究没有白费。

    或许到现在，她也没有发觉自己将生存下去的希望让给了绯雨这有多么值得敬佩，因为她只觉得，自己做了一件自己认为很平常的事，一件甚至用不着思考便能做出抉择的事。

    海风带着腥味依旧不断拍在战姬脸上，却再也无法让这个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女孩打起半分精神。

    一波又一波强烈的困意侵袭着她的意识，她知道，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。

    她强忍着困意睁着双眼，努力想要将怀中的他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，即便是去了天堂，她也不想忘记他的模样......

    “或许，在你醒来之时，会为我哭泣吧......”

    战姬眼中溢满泪水，脸上却笑意依旧：“而我，在你醒来之时，会为你微笑......”

    她终于支撑不住，就这么紧紧抱着绯雨，将头缓缓埋在他的胸膛，心甘情愿闭上了自己的双眼。

    只是她的脸上，却始终泛着笑意。

    因为她知道，绯雨最想看到的便是她的笑容，或许等他醒来，第一眼见到的，便会是自己最美的微笑吧......

    海风渐渐平息下来，似乎也不忍吹乱战姬最美的一瞬，海面上有鸟在悲鸣，为这一对苦命的人儿谱起了一曲离殇......

    九号站在码头的货箱之上，静静地看着战姬做下的一切，直到最后战姬依偎在绯雨怀里，他才猛然发觉自己早已泪湿了眼眶。

    “原来，我眼中还有这个东西？”

    九号伸出食指沾下了自己浑浊的泪水，感受着食指上滚烫的温度，忽然自嘲道。

    他就这么看了战姬一整夜，这个倔强的女孩和她母亲有太多的相似。

    谁也想不到，这个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终结者九号，却总会在不知不觉之间，被战姬勾起无尽的愧疚与悔恨......

    即使到战姬快要支撑不住，九号也依旧不敢向前迈出半步，因为他不知道该以一种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战姬，直到她彻底昏迷在绯雨胸膛之上，九号才连忙冲向战姬。

    看着战姬憔悴却依旧泛着笑意的面容，九号心中仿若利刃刺心一般痛苦，这个面对千军万马依旧泰然自若的终结者，如今在自己女儿面前却显得那么手足无措。

    他颤抖着双手，轻轻将战姬和绯雨抱起，转身化作一道魅影朝某个方向疾驰而去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