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 忽地,迎面一辆车开来。
林沫扔下手机,打着急转弯。
车子忽地从栏杆上碾压过去,直直冲向下边干枯的河道。
巨大的声响回荡在我的耳边。
只见,林沫最后反过身用背挡住了我伸进前座的头。
挡风玻璃撞得粉碎。
大部分被林沫挡住了。
但有一大块玻璃,直直地越过林沫的下方,插进了我的心窝。
林沫的鲜血洒满了我的脸。
腥甜的气味蔓延在车内。
身上的疼痛拉扯着我的神经。
瞪大眼睛不相信地看着奄奄一息的林沫。
而副驾驶的裴悠我不知道她怎么样了。
就这样。
林沫奄奄一息地被抬上支架。
裴悠血肉模糊地被抬上支架。
而我。
满身是血,瞪大着眼睛,胸口处血流不止地染红了我的白衬衫。
把我抬上支架的医生都被我这幅样子吓了一跳。
体温的急剧下降,使得医生快速把我抬进救护车。
耳边手术仪器发出的“滴滴”声。
全身麻木到感觉不了的疼痛。
我听不到医生说话的声音。
只听见。
自己心脏时而快时而慢的跳动声。
眼前全是那场车祸的回放。
只听见。
手术仪器的滴滴声越来越快。
我,是要死了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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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最后活了下来。”我讽刺的讲着。
“我没有勇气去看裴悠和林沫。”
“我立马出了院,回到宿舍,拿着自己的工资卡,整理了几件衣服,就去了机场。”我说着说着就哭了。
“飞去了加拿大,飞去了美国,最后定居在北京。”
“三年来。”
“我一直以为林沫,裴悠是我害的。”
“噩梦缠身,胸口的伤疤隐隐作痛。”
“活在自卑自责嘲讽的世界里长达三年。”
“而真相,是唯一一个知道一切的人,金泫雅,在我回国的那天,告诉了我。”
“她见证了金英敏的狠辣,林沫在她眼前活活死去,以及,裴悠的虚脱,我的消失。”
“而她那天,正在赶她的单人通告。”
“作为唯一一个毫发无损的成员,她退出了公司,去了CUBE。”
“裴悠则是开了家乐器店,永远的在被毁容,瞎掉了左眼,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,这些阴影中活了下去。”
“活着,还不如死去。”我站起了身。
“我的故事说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