匈牙利牧羊犬十分护主,花卷显然不是例外的那一只,不过两位主人在它心目中的份量显然是不一样的。
前半夜花卷睡在门后,用自己的身体充当门闩,不让杜君浩进屋,杜君浩也不确定头脑一热挥出去的那巴掌用了几分力,他怕把儿子打坏了,强行进去一次,花卷疯了似的又扑又叫,杜君浩在花卷的怒吼中问了路希一句没事吧,路希回了一句没事,之后杜君浩就退了出去。
杜君浩在客厅抽了半宿烟,直到凌晨时分才被确认他不会再打路希的花卷放进门。
路希抱着被子睡在靠墙那侧,身上还穿着牛仔裤和T恤,台灯也忘记关了。
杜君浩赶开挡在儿子背后的花卷,轻轻的拨开了儿子垂放着的长发,被打的那半边脸已经肿起来了,肿的还有些厉害,杜君浩既后悔又心疼,怎么就对孩子动手了呢?他很清楚自己的力气对于孩子来说有多恐怖,怎么就昏了头了呢?
杜君浩一夜没睡好,第二天也没去晨跑,没那份闲心,早早的准备了早饭,放在锅里热着,
等儿子起床,如果没有昨晚的冲突,这本该是个晴朗闲暇的早上,可惜没有“如果”,杜君浩心不在焉的翻着报纸,翻完整版,一个字都没入脑。
路希难得的赖床了,都快九点钟了才穿着那身睡的皱巴巴的衣裤出来洗漱,脸还是肿的,其实不止脸,连牙龈都肿起来了,也不知道是昨晚那巴掌威力太大,还是上火发炎了。
“去刷牙吧,爸做了早饭。”对上儿子不知是没睡好还是哭过的红眼睛,杜君浩生平头一次感到无措,他想让自己看上去温和些,想等儿子洗漱过后,清醒透了,自己好好的道个歉。
路希也不知道说什么好, “嗯”了一声,揉着那头有些遭乱的长发去了卫生间。
洗漱过后,早饭还没开始,路希的手机响了,路希循声回到房间,捂着因为洗漱而愈加肿痛的半边脸接通了电话。
“宝贝,起床了吗?”池洋的声音既温柔又活力。
“唔,有事吗?”路希用舌尖抵了抵口腔壁上的软肉,心想明天上午有课,但愿能在那之前会消肿。
“在家还是在学校那边?”
“在家。”
“正好,我和你展叔在逛海鲜市场,就你家附近那家,买完海鲜我们就过去,给我宝贝做大螃蟹,好不好?”
路希下意识的回了个“好”,接着想到自己的脸,随后一个蹦跶着喷火的池洋从脑海中闪了过去,于是赶忙改口:“好想说好,可我没时间,学校明天有活动,我答应副会长今天帮忙做准备。”
“推了推了。”
“不行,说好的事了。”
“负责人电话给我,我跟他说。”
“给你你又要得罪人了,班导到现在都不爱理我。”
在确凿的事实面前,池洋无可辩驳,应该说对方是路希,所以他不能没理搅三分,两人约好周三在路希的住处见,池洋带更好的螃蟹过去。
“爸,池洋和展叔等会儿过来。”路希一手拎着双肩包一手拿着钥匙,“我学校有事,可能要忙到很晚,不用等我吃饭了。”
路希行色匆匆,一看就是躲人的架势,为什么躲人不言而喻,杜君浩走也走不成,送也送不了,只能看着儿子匆匆出门,准备好的道歉也没容的出口,心里不上不下的,花卷则再度被差点拍到鼻子上的防盗门挡住了追逐路希的道路,忧心仲仲且十分烦闷,它故意打翻了自己的水盆,杜君浩拿了拖布擦地,它就坐在一边看着:让你把本大人的天使打跑,就是整你,怎么地吧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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