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 钱宁一言不发的给他的伤口消了毒,包着纱布的时候问道:“你是不是一定要留下?”
张天琪没有直言回答,他拉住了钱宁从不在外人面前脱下表的那只手,把宽大的电子表解了下来,摩挲着那条已经成为疤痕的伤口轻声说:“你有怨气就发在我身上,别折腾自己的身体,你是学舞蹈的,伤了手脚就什么都没了。”
钱宁被他的嘴脸激的嗤笑了一声,用力的将手抽了回来。
张天琪在钱宁家的小客厅住了下来,一室一厅的小房子,就连沙发都紧凑的很,张天琪将就了一晚,隔天去医院看了伤,回来的路上买了床被褥,从此在小客厅打起了地铺。
张天琪想要展示洗心革面的自己,而且是执意如此,而钱宁明明连看冷眼旁观都觉的劳心费神,却不得不看他表演,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,别信什么人人平等,无权无势的升斗小民和有权有势的富家子弟永远无法平等,这种认知是钱宁亲身试出来的,否则他怎么会拿自己的命去反抗?就算他命不如人,可也是爹娘给的。
张天琪强行住进自己家的事,钱宁只告诉了路希一个人,他并不是那种会拿自己的苦难去博取同情的人,可人憋屈狠了总是需要倾诉的,而他只有路希这么一个能交心的朋友,这种憋屈事只能跟路希念叨。
路希听的瞠目结舌,哑口好半晌才吐出一句:“真看不出他居然这么无耻。”
钱宁苦笑:“和有耻无耻没关系,他只是想做什么就去做了,没有考虑其它。”
路希皱着秀气的眉毛,想帮助友人却一时间没有主意。
钱宁看出他的心思,居然反过来安慰他:“船到桥头自然直,别管他就是了。”
他钱宁命不济,老天已经够难为他了,他不想再难为自己,不然他就真的没有活路了。
离开的时候,路希给钱宁装了好几盒甜点,还把杜君浩买给他的零食塞进了他包里,钱宁最近胃口不太好,又为了避开张天琪很少待在家里,本身就是易瘦的体质的人,这样一折腾难免会掉些肉,路希嘴上说学舞蹈的瘦一点好,可看看这行动,完全是两码事。
钱宁乘着公车,慢悠悠的往家晃,本该年轻朝气的一张脸却透着麻木与疲倦。
他说自己命不济,绝非夸大其词,而是真的不好,他这短短二十年的人生里可能比别人四十年遇到的人渣还多,首当其冲就是养大了他和他姐却也毁了他们的哥哥,不可否认,钱超为钱家付出了许多,但没有人生来就是付出的,有付出总会想得到回报,可他们那时候年纪还小,就算有心为钱超做些什么,能力却是非常有限的。
钱超本是个要强的人,如果他没有误交损友,如果他没有沉迷赌博,也许他会成为一个小有所成的商人,可惜,如果是不成立的,钱超在赌博中迷失了自我,丧失了自我,渐渐的变成了一个六亲不认的赌徒。
十赌九输,钱超并没成为那侥幸的之一,他输光了自己辛辛苦苦十几年积累的钱财,欠下了高额的赌债,他筹不到钱还债,束手无策之下便想一走了之,如果他走的掉那么对于钱宁和钱佳来说也算一件好事,可还是那句话,这世间就不存在“如果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