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夜婉拒了宋徽宗的挽留,回到大相国寺安歇时,早已经过了子时,因此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,武凯才从梦中醒来。
他又懒洋洋在床上赖了一刻多钟,才在扈三娘、顾大嫂的服侍下穿衣起床。
正梳洗间,便见时迁探头探脑向内张望,叫进来一问,才知道是有人一早前来拜见,已经在院外等候多时了。
时迁笑道:“老爷,那厮倒也懂些礼数,听说您还在休息,便千叮咛万嘱咐,让我们不要打扰了您,然后便一直等在院外。”
说着,将一张烫金名帖双手奉上,武凯接过来翻开一看,竟是那威远节度使朱勔的拜帖。
如果武凯没记错的话,这朱勔仗着宋徽宗的宠爱,平日最是飞扬跋扈,在江南便如同土皇帝一般,等闲同级别的官员从不放在眼中,这怎得还演上‘程门立雪’了?
“去把人请……算了,我自己去吧。”
武凯胡乱用毛巾抹了把脸,又让扈三娘帮着整理一下衣领,便快步迎出了小院。
再怎么说,这朱勔也算是朝堂上有一号的人物,他自己愿意在外面等候也就罢了,自己若是大刺刺在里面等着他进来拜见,却是显得过于目中无人。
出了院门,就见朱勔站在院外的空地上,身后还跟了十几名仆役、以及三辆马车。
“禅师!”
见武凯从里面出来,朱勔立刻往前赶了两步,左手单掌一礼道:“朱某冒昧前来叨扰,还请悟空禅师多多见谅!”
一般单掌合十,都是因为另一只手里拿着东西,不方便腾出来,可这朱勔行礼时,那只右手却是好端端的垂在身侧,掌中更是空空如也。
大概是察觉到了武凯疑惑的目光,朱勔举起右手,露出手腕上缠着的明黄色布条,与有荣焉的解释道:“不满禅师,昨日承蒙陛下不弃,以玉体金身触之,朱某便立下誓言,除非陛下当面,否则绝不再用此臂向人行礼!”
这马屁拍的还真是用心啊!
武凯心中肺腑,面上却不得不做出钦佩万分的模样,合十道:“阿弥陀佛,朱大人一片忠君之心,当真是令人敬佩啊!请~!”
说着,摆手将人往里一让,谁知那朱勔却不急着动身,而是回头喝令道:“来人,快将我给禅师准备的东西卸下来!”
那十几个仆役齐声应了,便飞一般的跑到马车旁,从上面卸下了七八只大箱子,抬起来便要往院子里送。
武凯忙闪身挡在了前面,蹙眉道:“朱大人,您这是……”
他当然能猜出,箱子里面八成是贵重珍宝,只是却不明白朱勔因何要跑来送礼。
“不过是些家居摆设罢了,这大相国寺所用之物残旧不堪,如何能配上禅师您的身份?正好朱某家中存了些物件,平日也用不上,便拿来借花献佛、聊表寸心,以谢禅师搭救之恩!”
朱勔说着,又怪异的在胸前攥了攥拳头,如果不知就里的话,估计谁也想不出他是在抱拳。
不过武凯却顾不得嘲笑他这做做的样子,而是大惑不解的问:“搭救之恩?这话又从何说起?”
“这个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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