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窗外渐暗的日光,云姐半天没有再开口。
对于现今的云水坊来说,商商的离开实在让云姐有些棘手,少了商商的支撑,云水坊的生意必然会遭受到牡丹阁和洛阳其它各坊的联合冲击,虽然有商商的这些新招,但谁也不能肯定这些法子就真的能受人欢迎,如果商商还在的话,云水坊的转圜余地必然更多些。
“云姐!”商商试探性的叫了一声,云姐此时的态度有些暧昧不明,不过她倒不担心云姐不放人,毕竟,有圣旨在。她现在叫一声,也只是给云姐提个醒。
云姐在商商的轻唤下回过神来,却只是看着商商,并不开口,她也知道,以商商的才名和美貌,赎身只是迟早的事,只是没想到,这一天竟会来得这么快!
“商商!此事――不能迟一些么?”云姐压下心头的担心,即使是商商没有引见,她也看得出来,陪着商商的青袍男子绝非泛泛之辈,不说他身上式样简单却作工精良的襦衫,单看他的架势,也知此人必是久居上位之人,自有一股不凡气势。
“云姐!你该明白,商商别无所求!”商商微叹了口气,她也明白云姐的为难,只是自己隐忍了这么久,实在不愿意放弃。
“云姐明白!”沈落云放下手中的茶盏,斟酌着该怎样与商商商量,虽说商商赎了身,可以她的才情,云水坊还是要多多拉拢她为好!
“商商!你今日来只为了那卖身契么?”云姐望向商商,她想知道商商的底线在哪里,这样,自己也好与她交涉,为云水坊争取最大的利益。
“云姐请看。”商商微挑了眉,并没有多说什么,只是回过身,从身侧的包袱中拿出一个黄缎的卷轴。
云姐有些疑惑的接过一看,不由倒抽一口冷气,她原本以为商商只是想要赎了身,再图脱籍的事,没想到她竟连皇上的圣旨都请到了手,这样一来,云水坊更没有了留下她的理由,这可如何是好?一时间,云姐心中也没了主意,只能呆呆的看着手中的卷轴发愣。
“云姐!其实你也不用担心,商商以后虽说不在云水坊中,可云水坊不是还有我的干股么?坊里有事,我又岂会袖手旁观呢?”商商看着云姐一脸的失魂落魄,也有些于心不忍,毕竟,云姐在她身上花了不少心思,待她比坊中其他姑娘要宽厚的多。
“你有何打算?”云姐听得商商如此说,心中一亮,忙将手中的圣旨卷了递回给她,瞥了眼在一旁没什么表示的李默,一脸期待的望着商商。
“云姐!依我想来,这坊里我原本投进的银钱仍算是我在坊里的干股,照旧算息,我赎身的银子,再另外交给你,随你要入坊里的干股也好,还是留作自己体己,那都随你。”商商转了转手中的茶盏,沉吟了片时,又道:“以后,坊里的新人,若云姐觉得合适的,可交由我来调教,曲子,歌舞,有用得我的地方都可来找我,云姐以为如何?”
云姐听了商商的话,半晌没应声。商商说得固然很好,但眼前的当务之急却并不是这些,云水坊重新修整之后的大演才是重中之重,若是这一炮没有打响,以后的日子只怕会很难熬,可偏偏商商在这个时候抽身,让云姐的计划被全盘打乱了。
“商商!你说的,云姐都同意,只是,此次重开云水坊,你不能不出演,若是没了你,这云水坊的大演如何能出得彩?以后的生意只怕难做!”云姐想了想,必须让商商参加这次的大演,若是这么快就少了商商的噱头,那洛阳城中那么多迷花魁的人只怕会大失所望!
李默不经意的皱了皱眉,眼中神情渐渐冷漠,商商对官妓这个身份有多介意他心里一清二楚,云姐对商商的不依不饶难免让他有些不快。
就在李默正要出言的时候,商商却忽然点了点头。她虽然不喜欢官妓这个身份,可对于演唱和舞蹈却并不讨厌,反而,她很喜欢自己的歌舞受到众人的认同,这是她在后世没能实现的一个梦想,让自己的作品被众人所接受认同,虽然现在的作品大多沿用了后世的创作,但是其中的配器等等,却是她费尽心思才弄完全的,现在所用的乐器和后世的可是有着天壤之别的。
“云姐!这次大演我会参加的,云水坊大可以以我为名大肆宣传,只说是我要调入宫中为官,做的告别之演,相信一定会引来不少看客,以后只要是得了闲,我也可以间或在坊中出演几场,这样也能拉住客人,云姐以为如何?”商商看着云姐的眼里透着些算计,既然是告别演出,一定会引来不少达官贵人,到时,云水坊可以大赚一笔,自己这个股东不是又可以分得大量红利么?这样一举数得的好事,何乐而不为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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