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烟观她马鞭上绑着那人,眼神清明,一身正气,即便身体受创不轻,也依然坚毅不屈,心里便对那女子略有不满,但在情况未明之下又不好插手干涉他人之事,遂装朝卖傻泄了那女子的锐气,却不料给自己惹来了一个不小的麻烦。
佩州是献朝西北部较为繁华的一个城市,作为佩州的首府,比之凤仙城和大宛城,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听闻刚才那女子自称本宫,席慕烟便起了好奇之心。
在前世的那些电影电视剧里面经常会听到这样的自称,那都是公主或者妃子才有资格说的词。她到这个世界之后,只是从游记中知道皇室的存在,对于大陆风俗的了解,还是下了山之后才多少知道了些。
难道这个女子是个公主?
很自然的,从这个女子张扬的作风和打扮来看,明显是个骄纵的未出阁的女子,若真是妃子的身份,说不得要注意一下仪态。
席慕烟理了理衣服,整了整发巾,叹了口气。
只见八匹白马踏着整齐的蹄声渐渐出现在席慕烟的视线里。
幸亏这官道没有偷工减料,不然还真经不起这折腾,席慕烟心里腹诽了一句,便见前面领头的骑士拉住了缰绳,拱手对席慕烟道:“这位小哥,可见得一位红衣女子从这里经过?”
席慕烟伸手一指,“一刻钟前经过,进佩城了。”
“多谢这位小哥。”
那骑士从马背上解下一个水袋,扔到席慕烟怀里,笑道:“看小哥身子弱,这袋酒便当做我的谢礼啦。”说罢,手一挥,一行人快速离去,又扬起一路飞尘。
席慕烟装模作样的捂着口鼻后退了一步,随即转身,将那袋酒拔了塞子,送到鼻尖闻了闻。
“果然不错,里面加了至少有五种大补之物。”
说罢,仰头灌了一口。
“嗯……”席慕烟咂了一下嘴,摇了摇头,“酒味淡了些,不够劲。”
这些年她待在洗尘宗,没少偷酒喝。
当初在回洗尘宗的路上,越文琳一时好玩给她喝了酒,从那之后,就被席慕烟惦记上,这八年来,席慕烟至少喝了有七八十坛,只是到了后来,她自己也开始试着酿酒,洗尘宗的酒窖才渐渐少了她这只小老鼠的身影。
席慕烟一开始偷酒喝,也不过是为了酒中那几味药草,可是后来,她便爱上了那个味道,奈何她天生酒量好,即便不用法术作弊,也能千杯不醉。
佩城的城墙很厚,护城河也很宽,并且……入城税也不低。
席慕烟来到城门的时候,正好看到那红衣女子大喇喇的坐在一张太师椅上,本来这也没什么,那女子的气势很盛,估计就是龙椅也坐得。不过此刻,她那太师椅就摆在城门口正中央,先前那八名骑士一身轻甲,长刀出鞘,站在她背后杀气腾腾。
这是怎么回事?
席慕烟从人群里钻了出去,抱着墨翼上了一棵树,拿片大叶子遮住了脸。
红衣女子嘴角含着一抹笑,她身前一丈处,先前那被她用马鞭困来的男子跪在地上,上身却是挺的笔直。
就在围观众人窃窃私语猜测不停的时候,人群中有人发出了惊呼。
“那,那不是黄县的县老爷?”
“县老爷!”
“怎么会跪在这里?那个美貌女子又是什么人?”
“听说这县老爷是个好人呐,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?”
这时候从城内出来了一群人。
个个华服锦靴,肥头大耳,油光满面。
席慕烟看了这群人,不由得想到了一种动物,其实有些人还不如那种动物呢,人家都还为社会奉献了身体,有些人却只会做社会的蛀虫。
这应该是佩州的大小官员了。
只见一个面容清癯身体精瘦的中年人越众而出,走到红衣女子面前一拱手。
“在下魏嘉许,乃是这佩州州牧,未知这位姑娘,因何堵住我佩城城门口?”
红衣女子抬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,冷冷一笑:“这人名叫杜河,你可认识?”
魏嘉许回过头去看了看跪着的那人,点头道:“当然认识,杜河乃是我佩州所辖黄县的县令,不知因何得罪了姑娘,落得这般下场?”
红衣女子没有答话,甚至没有再看魏嘉许一眼,只是闲适的坐在那里,眯着眼睛,慢慢的,将马鞭一节一节的捏到手里。
ps:暮春三月,江南草长,杂花生树,群莺乱飞。 ——丘迟《与陈伯之书》(未完待续,如欲知后事如何,请登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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