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傅本是长安游侠儿,因为年少犯事,经友人引荐入公主府做家将才逃过官府的追捕。某家和十四郎为师傅收养,一直待在公主府中。某家因为幼年逃荒来到长安,被路过的师傅相中带回公主府抚养。十四郎身世更是可怜,幼年连同妹妹被人贩子卖给京城乞讨团伙,准备打断腿来为他们要饭。被京城衙门捣毁之后,十四郎便流落街头乞讨为生,公主行车看着可怜便让师傅带了回来,一晃眼十多年过去了。”说到此处,十三郎顿了一会儿,似是在感慨,又像是在追忆。
“那你们也是蛮可怜的,老黄头小时候对你们好吗?”虽然知道问不出来什么东西,薛紹还是出言询问。
“教习武艺的时候严苛了一些,其他方面都算不错,加之公主殿下很是爱护我们师兄弟二人,师傅也不好下太重的手。”十三郎遮遮掩掩地解释道,薛紹明显看出来十三郎在说话时眨眼的频率高了许多,娘亲爱护是真,只怕没有十三郎描述的那般过得不错,没打到残废算是命好吧。
“名字是都是谁取得?也是老黄头?”
“十四郎的名字本来就叫做马代,想来是父母取得,他不说,做兄长的也不好意思问。某家本名陈山,郎君在中间加了个岐字,殿下说好听也有意思,于是某就叫陈岐山了。既然公主殿下喜欢,某也就用了这个名字了。”
“你自己喜欢吗?不觉得委屈吗?”薛紹有些愤愤,可能不太明白在这个年代长者赐不可辞的道理,更何况还是主家。
“当时只是想着殿下喜欢就好,后来念了书才发现郎君不愧是读书人,名字改的也很好,应情也应景,端是个好名字。”十三郎不明白薛紹为何有此一问,主人家取个名字而已,更何况还是个好名字,万一取个旺财、来福,之类的名字,以后打架放起狠话来都打折扣:我陈旺财必取你狗命,尽管放马过来某陈岐山何惧之有,这两句说出来差别还是蛮大的。
“九郎黄鹤与十七郎黄连俱是师傅兄长黄天宁的养子,当年因巫蛊一事牵累被杀,尸骨无存,受兄长临终所托照顾九郎和十七郎,郎君被圣人贬到房州做刺史,想要留公主殿下在东都洛阳。即便大臣们反对也没用,圣人偏袒甚至过于宠爱幼妹也在那时候为大唐百姓所熟知。要知道发生了那样的事情,按律当斩,后来公主殿下因心系郎君,不忍其在房州受苦。遂数次向圣人上书请辞东都,回转房州,圣人无奈只好同意公主殿下所请。巫蛊一事后公主殿下一家离京远赴房州上任,房州各地官员却没人敢给驸马爷小鞋穿,应是知晓公主殿下在圣人心里头的分量还是很重吧。九郎和十七郎也因殿下庇护,逃过京城搜捕,而后就在公主府安顿了下来。”
“那十郎呢?他是怎么到府中的?”薛紹感觉十三郎好像不情愿讲十郎的故事一样,是不喜欢十郎还是刻意回避,意识到回避这个问题并没有什么用,小郎君依然会追问下去,叹了口气给薛紹讲了起来。
“十郎原来是杜家养子,贞观中,城阳公主下嫁莱国公杜如晦次子杜荷,后杜荷因参与太子李承乾谋反一案,被杀。杜荷死后,太宗皇帝再将公主下嫁给郎君。十郎原为杜家养子,因为当年年幼,又不在府中,城阳公主出力将十郎护了下来,养在府中。十郎本名杜袭,只是在府中极少有人知晓,小郎君以后莫要与人只会,唤他十郎便是。”
“原来都是有故事的人。”薛紹感慨道,将之前的不愉快扫到脑后。
“小郎君莫要因为此事恼怒,九郎十郎和十七郎还有我们才是公主殿下最为信赖之人,之前三位郎君只是因为师父与小郎君的莽撞之举而气恼,并非不待见小郎君。若然真的不待见小郎君,凭借他们三人的本事天下尽可去的。”
“那为何十四郎的人缘特别好,九郎十郎还有十七郎特别听他们的话?”薛紹也很疑惑,十四郎平时并不善言辞。
“师傅的兄长曾经教导过十四郎的武艺,因为十四郎武学天赋极高,一度想要收在门下,所以师傅和九郎十七郎他们都很喜欢十四郎,某家也不清楚十郎为何待十四郎这般好,好多年前就这样了。”十三郎说完自己反倒皱起了眉头。
“那这堆木头为何有五百二十一快?有什么特殊含义吗?”薛紹问出了心中最想问的问题。
“都五百二十一了?小郎君确定?”
“数了两遍了,要不你也试试?”
“算了”
“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“这是一种掌法,桌子碎的块数越多,说明出掌之人武功越高。通常过了八十块已经算作一流高手了,五百来块想都不敢想的。”
“大概有多高啊?”
“两三层楼那么高”
“我看这掌法也只能用来劈柴火,你看着木头的茬口,哎呦我去,好整齐,你确定他是用的手?”
“确定以及肯定”
“好掌法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