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車一路向東南而去。魔宮城東南方向有一‘郁東林’,妖異植株蔓延,魔獸較少的森林。考慮到休畫和福祿初次出門,九芕決定在這裡停留一晚。
一下馬車軍牙就先在附近佈下陣法,而後生起火,拿出鍋碗瓢盆、食物、調料……看得九芕嘴角抽動,“你是來遊玩的麼。”
軍牙整理的手一頓,看看自己拿出的東西略尷尬道:“我想你第一次出門,所以就……”
“……你是白癡麼。我不是女子,不需要呵護備至,也不需要……”突然被人捂住嘴巴,身後的休畫笑道:“今晚的晚餐是什麼?休畫真期待。你說對不對啊福祿。”
溪邊打水的福祿疑問地轉過頭來。
不管身後瞪著自己的九芕,休畫走過去幫忙料理食物,“還是小將軍考慮周詳。休畫初次出門,都記不得帶這些東西。”
隨地坐下的九芕翻了個白眼,修道之人吃不吃都沒關係,與其帶這些用不著的東西還不如多帶些丹藥、法寶。
軍牙淡笑,“我也是第一次帶這些東西。”
“辛苦將軍了。”休畫嘆氣,偏偏那人是個遲鈍的。
“不會。樂在其中而已。”
四者坐一桌,福祿看著桌上一盤菜幹一樣的紅色條狀物,問:“這是什麼?”
休畫看向九芕,九芕道:“這是翠葉草。味道還不錯。都嘗嘗。”
軍牙夾起一條,咀嚼,休畫和福祿都看著他,半晌,軍牙放下筷子,“味道不錯,很有嚼勁。”
休畫和福祿這才放心開動。
九芕:……
夜,即使是魔界也有日墜月起,繁星點點。
九芕讓福祿和休畫進馬車的房內休息,自己也要進去的時候見到軍牙盤坐車旁,疑惑問道:“你在做什麼?”
軍牙道:“守夜。雖然有陣法,但出門在外還是小心點好。”
一時間九芕不知說什麼好,這傢伙的腦袋莫非真是榆木做的?
無奈,“後半夜叫我。”
軍牙一愣,“不用了,我……”
“別讓我說第二遍。”丟下一句話進車,走進房內,坐定練功。他的基礎雖然打得好,但阿瓊說過,十年之內不可間斷心法修煉,否則修行會越來越慢,最後再無法進步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,反過來也是一樣的。他體內精純的魔氣,是福亦是禍,倘若無法正確掌握,恐怕只會成為禍害。
車外的軍牙打坐良久依舊無法靜心,抬頭仰望星空,思緒飄遠,
——這個給你。這個很甜,吃了就不會覺得痛了。
稚嫩的聲音迴響耳畔,柔弱的手遞來的軟糖,當時的疼痛怎是一塊軟糖就能消減,真正讓疼痛褪去的是那如同暖陽般燦爛的笑容啊!
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塊軟糖,含在口中,酸酸甜甜的滋味蔓延開來,燥熱的心終於些微平靜。
“你在笑什麼?”頭頂突然傳來的聲音讓軍牙一愣扭過頭去看,頗有些憨呆相。
眼皮不自主眨了眨,“沒、沒笑什麼。”
乾巴巴又結巴的回答配上那呆樣更加傻氣,九芕眼皮微抽,該不會是被人奪舍了吧?這種樣子還是那彪悍的魔界天才麼。
“你怎麼出來了?”
九芕靜靜看了軍牙半晌突然歎口氣,“還說守夜,就你這樣子,連過了半夜都沒注意,萬一真有什麼來偷襲,你確定自己能及時回神?”
軍牙抬頭看天,果然已經過了半夜,略尷尬解釋:“我在想事情,所以……”
有道是‘解釋就是掩飾,掩飾就是事實’,軍牙尷尬急急解釋的樣子反倒坐實了九芕的猜測,無奈道:“行了。你進去休息吧。我來守著就可以。”
“我、我還不困。”
急忙說出的話讓九芕無語,魔族怎麼可能會困。看來這五年間是出了什麼事才會讓腦袋變的這麼兩光。
無法確定九芕的情緒軍牙立刻補充道:“我真的不累!我只是在想事情!回房也只是幹坐著。”
“既然這樣,那你就坐著吧。”而後自己也坐下調息。
軍牙一笑也坐下。
“你方才吃的什麼?”
“你要麼?”
“……你……都多大歲數了,還吃糖。”
“……我就吃了一個……”
“你剛才說什麼?”
“沒。”
星空下,並肩而坐的兩人顯得異常和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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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咕咚’一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異常響亮。
阿瓊斜了一旁如狼似虎看著她手上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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