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的盐粮,其后漕帮几经变化,但这个合作关系始终存在,因此漕帮和盐运司俨然就是不注明的合作单位。以扬州警署的力量,左平不敢贸然搜查漕帮,于是他立即将自己的发现和分析向城防长官王永泰报告。
而此时的王永泰正在受到朝廷的严厉斥责,原本就没有多少根基的他,此时更是灰头土脸。摄政王载沣更是加急电报,责令王永泰十日之内缉拿革命党,否则将被撤职查办。
这些年满清贵族一直在防备着汉人军官,这会儿可找到借口了,若不是念着王永泰曾经诛杀革命党的份上,早就将他也当做同伙给拿下了。
王永泰焦头烂额,恰在此时左平的证据呈送上来,并说道:“王将军,扬州城十万百姓藏几个革命党太过容易,但下官认为最适合藏革命党的地方,便是漕帮。只是搜查漕帮,势必得罪盐运司,下官一小小警长,怕是连漕帮的大门都进不去。”
王永泰让他下去,随后在屋内踱步起来,进入漕帮搜人倒也无妨,只是搜不到革命党自己即得罪盐运司,又完不成任务,可即便搜到了又能如何呢?他不由得长叹一口气,苦笑起来,一两个革命党岂能抵得扬州知府被吓死一案?
王永安整理了一下思绪,说道:“二哥……”
“军中叫我协统大人。”王永泰呵斥道。
王永安知道他心情不好,平日肯定不会如此训斥自己,便只是笑了笑,道:“协统大人,属下有话要说。”
“何事?”王永泰道。
“关于找替死鬼的事。”王永安坏笑着说道。
王永泰抬起头来,心中大吃一惊,道:“什么替死鬼?”
“革命党的替死鬼!”王永安咬牙道。
王永泰问:“革命党的替死鬼?此话怎讲?”
王永安冷笑了一声,分析道:“朝廷让你十日之内务必捉拿革命党,若是捉住了革命党,也只有三四名不怕死的愣头青,二哥你也只是照例遵守了朝廷的要求罢了。但是二哥,扬州知府死了,自数年前革命党闹事,从没有一个知府死在任上,可是二哥你做城防司令官,且率两千大军驻扎扬州,偏偏死了一个革命党。你真以为朝廷不会追责?”
王永泰沉默不答,显然王永安的话说到他的心底了,他现在最为害怕的便是朝廷追责。
王永安继续说道:“二哥,别说朝廷了,便是第五镇的人就不可能放过你。如今那第五镇都统吴长纯病重不能理事,内外军事皆由第五镇参谋总长张永成代管,而你也与我说过,那张永成一向与你关系不睦。”
王永泰苦笑不已,道:“我这二十四混成协协统的位置,不知有多少人觊觎。”
“所以,现在若是不立下大功,必定有人立即取代与你,自古以来雪中送炭者少,落井下石者众。”王永安瞪着眼睛鼓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