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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就是六十倍,六十倍啊。”宋嘉树目瞪口呆地说道。
王永安嘿嘿一笑道:“所以咯,不要着急,不要着急,你们若是等不及了,现在也可以抛售了,但是我可不敢保证你们能不能再买到股票。现在市场只要有新股票出现,便一售而空,你们还能买到新股票吗?”
两人想了一想,还是决定相信王永安的判断,毕竟听了他的话才有如此丰厚的回报,王永安又问起来陈其美,张静江笑着说现在陈其美在青帮堂口混得风生水起,一天到晚忙着呢,他们都没有时间聚聚,不过倒是可以借着王永安四个人聚一聚。正说着话,有下人通报说陈其美陈先生来了,还没进门就喊道:“人杰兄,人杰兄,我听说靖云来了,这小子来到沪市也不告诉我,当真是让我好生恼火。”一抬头,却见到张静江、宋嘉树、王永安三人坐在餐桌前吃着西餐喝着红酒聊着天,更加生气了,大叫道:“好哇你们,好哇你们,居然吃喝不叫我,还有没有把我当兄弟?”
众人大笑起来,宋嘉树道:“英士,不要鼓噪,我们先前几次三番请你过来,你借口太忙,怎么如今靖云来了你才过来,是不是靖云比我们重要?”
陈其美叫道:“大家都是兄弟,哪有谁比谁重要的,岂不像小女儿家一般?来来来,喝酒喝酒喝酒,我今天迟到,自罚三杯!”
张静江赶忙拦了下来,笑道:“这红酒自罚三杯可是要昏头的。”
陈其美咋舌道:“洋人的酒就是不如咱们中国的酒好喝,不上头,前些天有人送给我一坛绍兴女儿红,说是在地下藏了十六年,女儿结婚挖出十坛,这最后一坛送给了我。改日你们都去,一起喝酒。”
众人大笑起来,一叙旧情,说着说着,有时不自觉地说到了国家改革一事,尤其是最近咨议局准备进京请命,要求清政府效仿英国或者日本,建立内阁制度,由内阁作出决定,而不是皇权令下。
宋嘉树叹道:“若是内阁建立,同盟会同志的努力也算是没有白费,总算是逼迫朝廷放弃昏庸了。”
陈其美撇嘴道:“手中权力岂能说放就放,我看清廷肯定会耍花样,那些旗人老爷跟小赤佬没两样,反口无情。”
王永安这才说话道:“英士兄所言极是,我看满清贵族必然不会轻易放权。”
宋嘉树皱眉道:“可是如今天下都在讨论内阁改组,你看那报纸上还刊登着摄政王载沣支持建立内阁的决议。”
王永安道:“他当然支持,因为改组内阁,他必然会是第一任内阁总理大臣,还是由他掌权。他现在渐渐被那几个满清贵族的老人架空权力,建立内阁之后,载沣倒是可以跳过那几个老家伙,使用自己的人马。不过我始终不看好这个载沣,他今年不过二十六岁,怎能斗得过那些老狐狸?别到时候非但架空不了他们,连带着把咨议局和天下百姓给坑了,天下汉人群起而怒之。”
陈其美忽然一拍巴掌笑道:“别说汉人不满意朝廷了,就是满人也不满意这朝廷,我认识一个满人,叫农劲荪,便是孙先生铁杆的战友同志,反对朝廷得很呢。”他忽然想到了什么,立即说道:“对了,今天晚上农劲荪做东,邀请我们青帮的一些兄弟给他的朋友摇旗呐喊,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兴趣过去?”
“是不是皖省药材商人农劲荪?”张静江问道。
“对,就是他。”陈其美道。
张静江看了看宋嘉树,宋嘉树笑道:“我们就不去了,今天是你们青帮兄弟和农先生叙情,我们就不打扰了。”
王永安饶有兴趣地问:“农劲荪的朋友,叫做什么?”
“好像是津门大侠霍元甲。”陈其美道。
王永安对霍元甲大感兴趣,便说自己愿意去看一看,陈其美笑道:“有扬州小诸葛的王四公子在场,相比是蓬荜生辉了。”
张静江摇头好笑道:“蓬荜生辉哪里是这么用的,乱弹琴。”惹得大家大笑不已,再一次相聚,大家心情都还不错,尽管陈其美受在同盟会遭到另一派系的打压,可是在青帮里陈其美如鱼得水。而陈其美也觉得同盟会的一众“同志”不靠谱,不讲义气,有什么大小事不与自己商量不说,甚至有些决定居然不告诉他,于是更加气愤,反倒是青帮兄弟对他多有支持,他便广为结交,隐忍下来,等待有朝一日有机会一鸣惊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