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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需要留力控制弹药的手榴弹砸在北洋军阵地上,引发了一连串的爆炸声,随着爆炸声的连番作响,江北军士兵如同猛虎一般北洋军的阵地。
“杀啊……”
年轻的江北军士兵们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,但在军号声中,他们义无反顾地冲向敌人,用手中的武器将被炸懵的北洋军神色刺去。
“噗呲!”
年轻的士兵王喜宝手中汉阳造步枪刺刀刺穿了一个北洋老兵的胸口,北洋老兵胸口上的鲜血迸射到王喜宝的脸上,让他睁不开眼睛。王喜宝连忙用军装擦了擦脸,却发现怎么也擦不干净,脸上黏糊糊的,差点让他窒息。
火光之下,王喜宝只觉得眼前一阵红,全都是红色的,天是红色的,地是红色,人也是红色的,他分辨不出谁是战友谁是敌人了。
不过王喜宝却清楚地知道,头戴大盖帽的是北洋军,头戴奔尼帽的则是他的战友江北军,所以他越过这个北洋军老兵尸体之后,冲着一个头戴大盖帽的敌人冲去,跳起来一脚将对手踹倒在地上,随后用自己手中的刺刀再一次刺去。
“噗呲!”
这是死在王喜宝手中的第四个人了,前两个人是被他用枪射死在阵地前的,第三个人刚刚被他刺死,而这第四个人似乎还没有他的年纪大咧。那人在地上扭曲着身体,惨叫着哀嚎着,嘴里似乎在喊着:“娘,我疼,娘,我疼啊娘……”
王喜宝愣了一下,这人的口音和他一模一样,难道是他的老乡?忽然,王喜宝感觉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,他立即一个闪身转过身来,并且将受手中的步枪刺过去,却被人踹倒在地。
那人大喊道:“喜宝!王喜宝,我是你班长啊!小兔崽子,连我都敢刺啊,你造反了你啊?醒一醒,醒一醒。”
王喜宝先听清楚那人的说话,声音很熟悉,抬起头来借着火光,看到一个头戴奔尼帽的大胡子冲他大喊,是班长,只是在他的眼中,班长是红着脸的,显得特别的可笑,他问:“班长,啥事儿啊?”
“撤退,撤退号吹响了,撤退。”班长道。
“啥时候吹的?”
“跟着我就行了,你个疯子,跟在我身后,你没看到大伙儿都撤了吗?”
王喜宝看了看,果然大家都撤退了,便跟在班长身后。王喜宝懵懵懂懂地跟跑回来会车站,部队正在组织士兵乘坐火车,一些士兵则在地上检查炸药引线,在几个老兵的脚踢之下,新兵们登上了火车。王喜宝也随着其他战友上了火车,车厢内非常拥挤,士兵们人挤人人顶人的,军官要求大家将枪口沿着车窗瞄向了外面,众人照做,王喜宝因为在走廊附近,因此反倒清闲了下来,坐在车厢上休息休息,同时用水壶里的水清洗了一下眼睛,这才看清楚一切。
不久之后,火车启动了,江北陆军第九师第二团两千七百人余部乘坐着火车,向凤阳县内的江北军三山阵地撤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