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心练棍,女人是祸水,你再这样神不守舍、左顾右盼下去,早晚会被棍伤得头脑血流!”
声音虽低,也被言小睛听到,她有意无意地拿了新给她的双节棍,在张大勇前前身后婀娜多姿地晃来晃去。张大勇哪里忍得了这样澎湃的挑逗,但还是坚定了坐怀不乱的决心,露出严肃的、目不斜视的表情,专心练棍。
但心思却早就飞到了言小睛的石榴裙的百花褶上,在使一招浪子回头时,棍头无情地盖在前额上,一个大包膨地一声鼓了起来。
李昊阗拿了块湿毛巾边给不断地唉唷唉唷地呻吟的张大勇敷上,边埋怨说:“早给你说了,女人是祸水,不光不能看,想都不能想,看你弄这么个大包。”
“好啊,李昊阗,你这个没良心的,张口一个闭口一个女人是祸水,这里也没别的女人,就我一个。你就不想想,今天上午是谁舍身取义帮你和那个另一个祸水牵的线?是他不长眼打了自己了,关我什么事儿,眼长他脸上,心卡他肺上,我管得了嘛!”
旁边的同学听了,都在嗤嗤地笑。孙昭武也佯装没留意这突状况,专心地在一旁指导着其他学员的招式。作为老师,他当然不便于过问这些花季情事,只在暗中倾听,会心低笑。
李昊阗深知,和一个女生吵架是不明智的,被对方语言的利刀凌迟处死,体无完肤是唯一的悲惨结局。他只好陪着笑微躬着身子挪到言小睛面前,未语脸先红地说:
“言小睛,上午的大恩大德,小生没齿难忘。”这声音很低,是私语,接下来才是冠冕堂皇的老大的高声大调,“这都怪张大勇思想动荡,定力不足,今天不是给你了练功装了吗,注意以后不要穿得这样花枝招展的,以防扰乱人心。好了,继续训练!”
傍黑时,训练结束。李昊阗见天色已晚,知道言小睛家附近有一条幽深的胡同,是她回家时的必经之路。便吩咐大勇说:“今天你做护花使者,把言小睛安全送到家。”
“好!好!张大勇露出欢喜且对李昊阗的充满感激的目光。
“不行!”言小睛意外地拒绝说,“我现在可是新晋校花,可不是随便那个臭男人说送就送的。”
这话说得张大勇落不下脸来,长方脸本来肤色就深,现在又添上了红,变得黑红一片、热火乱窜。
“那怎么办?以后你要提前回家,一个小女孩可不能这么晚才回去。但今天,必须要选个人去送,这是命令!”李昊阗加重了语气,摆出了老大的姿态。
“既然是命令,那谁下的命令谁就要为这命令负责呗,这还不简单!”言小睛开始说这话时脸上呈现娇羞之态,但因为大家的沉默,使得她扬起脸来,挑战地直视着李昊阗。
“好了,好了,我送我送,仅此一次哦。大勇你别着急,以后日子常了,把这个光荣的任务给你。”
张大勇讪讪地低声笑了下,迈着无奈的步子离开,恍然觉得背上吹起了孤单和嫉妒的冷风。他望着两人有说有笑双双离开的样子,掏出了一个有裂痕的小镜子,照了照脸,恨自己脸色黑且有痘,鼻子有点塌,眼睛不小,可和李昊阗比起来,少了些灵动,自己的眼珠活像一个蒙了尘的玻璃球。
同时望着这一对璧人的还有一个人,就躲在树林的茂密处,正透过染了秋霜的枝叶往外觑视。
她是王飞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