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正大偷看别人…”
李谡见其全身僵直,一动没动,冷着脸,一言不发离去,心中却并未生气,反而有些好笑:
“嘿,这李磐,还真没想到居然是个猪哥像啊,不过那色眯眯的样子,真叫人全身起鸡皮疙瘩!”
一语未毕,一道闪电紧接着一声响雷。
大雨倾盆而下。
中堂内,沉思的祁英蓦然惊醒,举目游望,只见李寿正背手踱步,似乎也在思考什么,便轻声道:
“李寿,迭生巨变,李承恩不来了,安阳公主代替,现下你说如何是好,会不会是韦家要打什么主意。”
李寿凛然大声道:
“放屁,祁英,我就知晓你居心叵测,快说,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!”
祁英锐声道:
“你胡说八道些什么,下雨了,我回房睡觉去,记住了明日,三军大点兵,到时候挑选出一些能征惯战,武艺高强的士兵”
说完,他径直绕过怒气腾腾的李磐,消失不见。
静立半响,李磐也离开了中堂,路过花园,见弟弟正站在风雨雷电中,也并未出声,躲在角落里偷看,他想晓得自己小弟究竟能不能悟出些什么。
李磐在狂风聚雨乍雷闪电中己如尊石像。
突然有一把伞为他遮除了一切。
一个声音轻道:
“嘿!这场雨愈下愈急,不若先到那边廊道避一避吧!”
雨水仍沿着李磐脸颊直淌,他仍一动不动,道:
“谢谢公主,小人正在想事情!还请你先走吧”
李谡没有走,一记粉拳击在他结实的肩膀,问:
“你有心事?不如当我是木头人,说出来会好受一些!”
李磐不语。
突然长身飞起,凌空翻飞,腿影飞施,身形信如游龙一般直冲云霄,张扬遮掩,风雨不侵。
廊道上,立时一片惊疑:
“咦,这是什么腿法,战天神诀主要是刀法,老三这腿法招式倒似不错啊!”
李寿怔忡出神间,突然面门生风,身形急退,化解一招;来人腿影灵活万千的凶猛再扑,待他看清来人,连声止道:
“公主,住手!”
李谡却不管三七二十一,一记鞭腿汹狠扫去,啪的一声,李寿抬臂硬捱了一腿,身形踉跄而退三步,方才稳住身形,心中一片惊疑:
“奇怪,安阳公主据说为做皇太女,刻意练就一身高明的剑法,但观其年纪,为何内力如此深厚精纯?招式亦如此狠辣,绝对下过苦功研修!”
不过危及细想,李谡趋近一步,冷冷的说了一句,把他的这种惊疑迅速变成了惊诧:
“出招吧,李寿,今日我就与你比试比试,看看你能不能做曜武军振远将军!”
随即掌劲似潮般汹至,李寿万劫不复之际。
李谡背后却摹然射出一道罡煞之劲,她脚尖一点,左手电快反肘一个掌切,顿时来者爆出碎骨声响,惨呼连连:
“啊”
李寿见衷心耿耿多年的爱将韩庆被李谡一掌击断手骨,心中再是忍不住:
“好狠的心肠,居然出手毫不留情,也罢,今日不教训教训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刁蛮公主,老子就不信李!
抱定主意后,李寿身形急掠,一个箭步,便使出至刚至阳的战天神诀第一式—
劲锐出战!
“彭”的一声巨响,李寿心里虽想教训李谡,但又害怕一掌过猛打死了她,届时龙颜大怒下来,李家必陷入万劫不复之地,情急之下,竟轰在爱将身上,想要真气透体,震飞李谡。
这一下,韩庆这个彪形大汉,可就完全是被殃及无辜,或说成了两人比拼的漩涡中心!
李谡顿感一股内力与己抗衡,立时加劲,水元决劲力随之暴涨,直透韩庆内,令其全身膨胀,四肢亦被扯长;战天神诀至阳,水元决至阴,正所谓阴阳难衡,两股对立的真气贯体,他的脸彻底变成猪肝色,冷汗淋漓。
李谡存心一试对方功力,粹然变招,使出自己看家绝学之一,水挪移!
但此时此刻,她却出招以吸纳对方气劲为主,欲将在韩庆体内的李寿真气旋转抽出,故顿使气流内卷,周遭沙石亦朝韩庆飞旋过去。
李寿中暗叫:
“不妙!我的掌劲竟被他吸扯牵引着!”
李谡乘势沉气吐劲,又一招劲掌出击,赫然比昔才强大数倍之多。
正是以烈焰掌改编而成的寒冰掌,无非就是将火元气劲,运功时以水元真气推出而已;其雄浑劲道势可断石分金,韩庆身躯惨被爆开,血肉飞溅。
原来水挪移是吸纳李寿掌劲,加上本身内力击出,威力自是倍增,连带着李寿亦被轰飞数步。
但两股内力在体内流窜,极度难受,李寿竟能悍然坚忍。
李谡斜视狼狈不堪的李寿,心中暗笑:
“当年我就知晓你的内力深厚,殊不简单,不过我亦今非昔比,当年被玉玄一招秒杀的李谡,已经变成能与你势均力敌,甚至胜你一筹了!”
不过,好戏总在后头。
李寿提气一吐,将体内流窜之气猛然尽卸于廊道柱子之上。
这一卸劲,柱子登时乍碎,尘烟四起,趁此大好时机,李谡又己擎掌而到;掌劲正大浩然,李寿身形一晃,以奇诡莫测的身法滑过。
他心中的想法是:
“走眼了!此掌力绵中带刚,不宜硬拼!”
而李谡一掌落空,手式立改,变招亦奇速无比,赫然己使出幻阳指!对其便是疾戳十八下!攻势浩荡,竟似吃定了他一般,迫击不休!
李寿暗想:
“哼,李果儿的掌、指法刚柔并济,那我就以刚克柔,力破万巧!”
他这做性一起,立将整个战局都扳转了过来。
只见他全身内力汇聚一掌,亦不再碍于其公主特殊身份,毫不留情,使出战天神诀中最为刚猛无伦一掌—
骁勇善战!
“轰”的一声,竟后发先至;不过李谡却身形矫捷,灵活一闪,避而不战;李寿一掌愣是击空,打中廊道旁边的一株藤蔓上,汇聚的狂暴劲力,暴然绽开,登时漫天荆刺,还有翠绿的叶子飘飞。
李寿未及料到她智变百出,有此一招,微然错愕,怔了瞬息。
于此同时,李谡见机得快,身形逸动,骄指真气满注,迅即无匹,又是一招幻阳指攻向其左肋。
李寿却也当真是悍勇了得,危境中犹自左掌翻飞,将李谡这一切攻势尽挡于身处。
但李谡身形奇快,倏地一闪间,己改从右攻;李寿微微“嗜”了一声,身形随之一旋。
乘着旋势,他再使一掌刚猛霸道的招式—
百战不殆!
不过触手处却虚空一片。
李谡竟又撤招飘退;令其力无从发,窝火无比,心中却是忽然惊觉:
“明白了,她的内力定不及我深厚,所以不敢硬拼,只要我出手太猛,她就避而不战,不过眼力劲还真毒!”
这时,李谡的第一轮攻势也已完毕,却没有讨到丝毫便宜。
但突然间,接下来发生了一件事,成了改变整个战局的契机。
契机就是廊道顶上掉下来的一根横木,刚好落在李谡的面前,她想也不想猛拍一掌,内劲突猛骤发,横木挟劲直攻李寿。
同时间,本身亦配合横木攻势,分在右而进。
猛招临门,李寿虽惊不乱,气沉丹田,气贯双臂,劲分两度,分击左右,心中暗定:
“嘿,真是找死,你既然找死,要贴身近击,我的内力应略胜你一筹,那你便给我好生歇息一段时日!莫再搅浑这趟水了!”
但他错了。
李谡不是劲分两路。
而是一路。
因为她已觉内力不及,倘若再分,跟找死无异,顿时“膨”的两声,两人皆中一掌,两败俱伤。
不过李寿劲力刚印及李谡胸膛的一刹那,她仍可借机使出水挪移,整个人腾空电旋而起。
李寿本以两人都要停手时,岂料脚都未站稳。
李谡又从天而降,自上攻下,竭尽全力一推,来势汹汹,速度奇快。
李寿挡避皆是不及。
眼看李谡双掌始如山洪暴发般攻到,他唯一的办法就是硬捱。
当他真凝神聚气,展臂擎空时,李谡却施诡奇身法,如狂蟒扭转,滑落至一边,并未使出最后一招,让他这一招也没打出。
李寿架打得稀里糊涂,不明不白,心中纳闷:
“我招惹她了吗?”
正思忖之际,李谡嗤笑道:
“李寿将军果然名不虚传,内力深厚,呃,今天就这样吧!”
说完,她就走了。
“啪”然一声,一只手拍在了怔思的李寿肩头,就听到弟弟李磐的声音:
“二哥,刚才安阳公主好厉害的身手,身法异常灵活多变,竟能跟你斗得旗鼓相当!你说她为何要找你打?”
李寿心中也纳闷呢,又见自己爱将被杀,心情瞬间跌落谷底,冷冷道:
“哼,不过是仗着身份,胡作非为而已,不分青红皂白,胡乱杀人,这安阳公主欺人太甚…”
说了几句气话,他便知说多了,扼腕叹息道:
“哎,老三,没事就回房吧,明日就要点兵点将了,到时候,你也争口气,若能击败祁英大徒弟童义,抢到一个左果毅都尉就好了!”
原来,校场点兵,为涨士气,还有激发士兵及将士们对军功的渴望,大都会进行比武竞赛,类似武举,取前三名,由都统进行奖赏,此番,祁英还有李寿也早要赶在大军分散开拔前,进行一次,李磐亦是报名参与,一步登天的机会,岂能错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