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 雷钒惊诧地看我,却若有所悟道:“你果然与众不同。”
我一边为他强行掰开手链脚铐,一边道:“我只身天生神力而已,生下来就力气大,皮糙肉厚,没有什么特别的。”
“哦?”雷钒有些不可置信看我。
给他松绑后,我接着道:“所以你看我胆子大,只是因为气力大而已,趁着没人,快点走吧。”
那边白宁一听我们动静,傻眼了,原来这丫头有这么个天赋呀,难怪那夜能够将老爷从浴桶里扛出来,他才走出两步,又听雷钒道:“听天由命。”
白宁会意,止住脚步,大概是雷钒收回了刚才杀无赦的命令。
“有的逃不赶紧逃,什么听天由命呀,走这边。”我拽着他赶紧从窗户溜走。
这大白天的自然不可能直接从大门出去,我们绕到后院,另一边山崖边。
我偷了一捆绳子,打算用绳子荡下去。
雷钒惊疑不定地看我,“你确定这绳子够长?”
额,其实我以神识探查过,很确定,但是不能当他面说啊,要怎么说呢?就道:“上来山寨的时候好像就这么高,应该会够吧,要是差一点点就爬下去好了。”
显然雷钒对我的说辞表示由衷的不信任,道:“太危险了,咱们从大门出去好了。”
“他们人多,打不过他们。”
“哼,打不过,那就都杀了好了。”
雷钒的话让我想起了暴躁的容烨,想起了曾经在我眼前消失的那个宫女,以及那个漆黑苍凉的停尸房,这寒风刺骨的秋冬之日,手心却微微出汗,我道:“老爷不是来招安他们的吗?”
雷钒冷笑一声,“招安,那只是个幌子而已,你不必知道太多,跟我走吧。”
不必知道太多?但是我已经知道了,又当如何?
你为的是殷绍房内的那本寨谱,寨谱里隐藏了藏宝图的秘密,紫宁已经为你偷得,所以白宁才会突然出现在柴房外守候。
这一切,千足都看见了,也都神思相连告诉了我。
而东敖、翁骨和殷绍谈论时说起的宝物也就是藏宝图里的秘密,得宝藏者得天下,你们都想着得天下吗?
古往今来,谁得天下都是一样的,但百姓们日子过得好不好,只有他们自己知道。
我仍然记得那时鸨娘夜里哭醒过来,抱着稚嫩幼小的我,也不知是五岁还是六岁光景,她边哭边恨恨道:“如果不是那个死鬼赌输了钱,将我卖到这下九门的地方,我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!我的儿啊,我们女人的命怎么这么苦啊……”
那夜,鸨娘靠在床帏斜躺而坐,半盖薄被,晚风微凉。她哭了一夜没合眼,我就给她抹了一夜的眼泪。
从来不知道,眼睛里居然能流出这么多水,每一滴都温热地流出来,却冰凉地死去。
那夜以后,我再没哭过。
“老爷,人生在世孰能无过,您不能饶过他们吗?招安可以有多种方法,您何不换一种方式试试?”我确实不忍心看见死亡。(未完待续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