尔回到卧室之后就一头扎在了床上,故意停止了思考,就这样休息到了中午。
由于下午和宜姗有约,日头开始偏西的时候麦尔就从床上爬了起来,随便整理了一下仪容,离开家门,朝着城主府的方向去了。
等他到城主府的时候,精心打扮好的宜姗已经在会客厅里等了快两个小时了。她没有吃午饭,却一点也不觉得饿。
“这趟收获怎么样?”
麦尔一进会客厅,宜姗就迫不及待的问道。
“嗯……算是收获颇丰吧。”麦尔嘿嘿一笑,“这么说吧,最后一笔生意是在梁月城把从上今县买的笋干卖掉,光是交易税就交了500多文。”
目前新世界的商业税主要是交易税,战争时期还会给商会摊派战争税。定额摊派的战争税暂且不谈,人家要多少你就得交多少,否则就没法继续做生意。而交易税的收取方式要分为“坐商”和“行商”两种。
新世界的商人必须要在各地的商会登记注册,否则就会被视作黑商,是违法的,且不受任何人保护的,换而言之就是谁都可以杀你抢你,而且根本不会有人管。
登记注册的商人又分为坐商和行商两种。坐商的门槛比较高,首先你得有店铺,其次你得证明自己有注册坐商的资本,审核也比较严,注册之后是永久有效的。行商的门槛比较低,注册时只要交一笔保证金,当地相关部门就会给你一张资格证,基本是有钱就能干。不过行商的注册有效期只有一年,资格证快满一年的时候必须去当地相关部门“重检”,再交一笔保证金,然后才能继续营业,否则就会被视作黑商。
坐商是每个月的月底缴税,有些地区是定额缴税,有些则是按照收入比例收税。按照收入比例收税的地区,坐商每一笔生意都要记账,一般都是记两本,一个正本一个副本。快到月底的时候,税吏会来坐商这里收副本,查过帐之后才确定这个月该收多少税。为了坐商做假账防止偷税漏税,税吏还会不定期的来查货查账。
行商是每在当地进行一次交易,就要按照交易额度一定比例缴税。新世界的绝大多数城镇都有专门的商业区,只不过可能名称不同罢了。例如梁月城和上今县就叫商业区,二十九村里叫闹市区,里弥神社叫集市区,虽然名称不同,但职能却是一样的。
商人只要进入当地税务部门的管辖范围,就只能在商业区里进行买卖。这种买卖是受当地法律保护的,如果遇到欺诈或违约行为可以找当地税务部门进行申诉。反之则是不受保护的,被抓住的话可能会受到罚款,甚至被扣押全部货物。
行商可以在商业区里摆摊,当然了,摆摊是要收费的。也可以直接在货栈和其他商人交易,交易后必须得去缴税,缴税后税吏会给你一张税单,税单会用特殊方式记录交易信息。每个行商在进城的时候都会接受检查,城门口的税吏会确认他带了什么货物,记录下来,然后给行商一张通行证。
通行证上也用特殊方式记录着行商的信息,出城门时,城门口的税吏要回收通行证,并检查行商的货物,如果通行证上的信息与现实信息不符,行商还没有税单,就证明行商在当地进行了交易,却没有缴税。如果行商带着税单,但是税单信息与现实信息不符,也能证明行商没有缴税,偷税漏税的行商会受到非常严厉的惩罚。
这样说可能有些难以理解,举一个简单的例子。假如一个行商拉着一车黄瓜到上今县去卖,进城时税吏会给他一张通行证,通行证上会用特殊方式表示出,行商是拉着一车黄瓜来上今县的。这行商在上今县把黄瓜卖了,然后买了一车土豆。这算是两场交易,哪怕是直接用黄瓜换土豆也是这么算,必须要交两笔税——麦尔在厄古斯堡时就是这么做的。
等行商缴了税,收税的税吏会给他一张税单,税单上会用特殊方式表示出,行商卖了一车黄瓜,又买了一车土豆。等行商出城的时候,城门口的税吏会检查通行证和税单,以及行商的货物,在确定记录信息与现实信息完全相符之后,才会放行商出城。
有些人可能觉得行商可以偷偷摸摸的进城出城,用这种办法来偷税漏税。事实上这是行不通的,因为行商基本都是带着货在到处跑,带着货就存在被劫的风险。这风险不单单来自于不法分子,还有正规军和巡逻队,以及当地平民。如果行商跑商的时候不打旗,不带资格证,就算是货物全被当地人抢了也没处说理去。
值得一提的是,一旦你成了坐商,你就可以在自家的商户下注册商队。商队是按照行商的方式缴税的,只要货物不在本店经手就不必记账。既然是行商,商队也会得到一个行商资格证,但是每年要所交的保证金非常少。有水路的地方还有走船的行商,水路另有水路的收税方法,与陆路大同小异,在此不做赘述。
梁月城的行商交易税是交易总额的百分之二,假如你和其他商人进行了一次一百文泰容钱的交易,就必须向当地税务部门交两文钱的税。也就是说,交了500多文税金的麦尔这次的交易额度超过了25贯。
要知道不久前麦尔还是个只知道去乡下收货,回梁月城卖的新手行商,每次跑商的总额度最多也就两贯钱。这才不到三个月的功夫,他就做到单次交易额度就超过20贯,成长速度就像是在坐火箭一样。
当然了,麦尔能有如此快的成长,和言锐知功不可没。如果不是他屡次提点,麦尔根本学不到那些大商家才会用到的本事。
心上人的成长自然让宜姗感到开心,但是女人的直觉却让她在麦尔身上嗅到一种危险的味道。她不动声色的离开主席,笑眯眯的坐在了麦尔的身边,然后一种陌生的香气就钻进了她的鼻孔。
那是一种香膏的味道,是麦尔在触碰到尤丽丝的身体时沾到身上的。虽然已经隔了许久,香膏的味道已经淡了许多,但宜姗还是捕捉到了这种不属于麦尔身上的气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