掀开左侧黄褐色薄窗,探出一位扎着两条小辫子的清秀小姑娘正往窗外瞧,目光落在年轻人身上。
年轻人也惊愕地瞧向她那甜美的脸蛋儿,急忙收回目光。他以为这间小屋的主人已出门,才会坐在此地,谁知还有人在,也不好意思再坐,赶忙往左移。
“喂……”
小姑娘本也没有赶人的意思,叫到口的声音,顿觉得和人家陌生得很,只好咽不回来,不禁又多瞄了年轻人几眼,神秘地一笑,又去打开一扇窗。
打开门的却是一位年约六旬,灰衣瘦高的老人。
乍见年轻人,反身往街头望去,摊子一直连到他门口就折了实际上,此地摆摊子挡不挡门面是没人管的,都是村家小民,今天你卖皮货,明儿他卖盐巴,是主顾也是商家!撵个什么?
“小兄弟……”灰衣老人持着白胡须,走上前含笑道:“你好。”
年轻人也笑了:“嗯。”“坐在前面没关系,他们也都如此……”
“嗯。”
青衣女子走出来,苗小的身材配上甜美的脸儿,自有一股属于她自己的神彩。对于年轻人的不安,她也感到好笑。
老人轻轻一笑:“好吧!随你,不过下次欢迎你坐在我们门口。”
这句话逗得年轻人不好意思地笑着,“谢谢。”
青衣少女已咯咯笑起来:“爷爷,我们要开张了!”说话间,眼神老是瞧向年轻人。
不但年轻人多看她几眼,连附近摊位那个北方大汉也指指点点,笑声不断。
老人似乎对年轻人深有好感,不多时已端出一碗热腾腾的稀粥。
“小兄弟,我想你可能还没吃早餐,这碗粥你就喝了如何?”
不善于交际的年轻人,拒绝也不是,接受也不是,光是支唔,干笑着。
“喝了吧,出门在外,谁都有为难的时候,一碗稀粥也不是什么山珍海味!”
“谢谢。”
年轻人终于接下那碗粥。
他吃得很慢,每吃一口就想着过去那一件件不如意的事,八年的流浪生活,使他有想不完的伤心事。
喝完了,他想把碗洗干净再还人家,可是他不知道水井口在哪儿,一溜烟奔向村外小溪洗净再奔何来。
老人以为他失踪了,正觉得奇怪时,他已奔回。
“老伯,谢谢您,碗我已洗干净。”
“哎呀!这小事给小孙干就可以……”老人接过碗,颇有疑问:“咦?西头好象没井,你怎么……”“我是到山脚下小溪洗的。”
“山脚下?”老人惊讶:“你真的到山脚下?”“嗯。”
“就这么一点儿时间?”
这才多点儿时间,就打了个来回,少说也有四里路,这不成了飞毛腿了吗?
年轻人对老人的惊讶,只是淡淡一笑。
“好!好!想当年我只要跑--半路程就不错了,你却气也不喘地跑个来回,实茌令人羡慕!”
老人将碗交于他孙女,又兴趣十足地走出来,他今天是找到抬杠的好对象:“敢问老弟贵姓?”
年轻人犹豫一下,回答:“龙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