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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七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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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乔这丫头,当时会变卦?”

    “原谅我一次,下一次决不会再有了。”

    龙奎也无奈可施,毕竟这许多天也悟出了不少人生,救济了不少需要帮助的人,没什么好怪人家的。

    啃下一大块肉,没了悠然道:“不过这样也好,你打了柳家宝贝儿子,不出名也不行。”

    “柳西湖有什么好宣扬的?”

    “他是什么,他老爹……”没了瞄向龙奎,似乎在劝告,又象在开玩笑,道:“柳西绝的功夫,江湖挂名,不是第一就是第二,你还是小心点。”

    “虽然你出手快,但经验,我是说交手的经验比不上他。对上阵的话,吃亏的可能是你。”

    龙奎也不敢高估自己,已暗自决定碰上柳西绝,能战就战,不能战就走。

    “现在呢!该去何处?”

    没了骂道,“那臭娘们,等风声平静后找她算怅。”

    “对了!”龙奎忽然想起了绿金福祖孙。

    “我们去我他们如何?”

    没了道,“我也没什么好找的,从巴谷手中救出以后,前几天我骗了你。”

    “君儿爷爷被杀了,只剩下她一个人,我要她到洛阳城,也好躲进少林派势力。”

    “绿老伯死了?”龙奎总想报一份恩,结果老是不如意,消息不断,只有叹息。

    “该死了就死了,说不定还是个解脱!”

    没了牢骚地叫了几声,突然想到什么似的,精神头就来:“对了!我们去探探柳西绝的底,听说他野心勃勃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是让我避开他吗?”

    “就是要避开他,才用探的法嘛,若不是避开,直接找上门砸了他不就成了。”

    龙奎没有目标,只好答应。

    没了在向龙奎介绍柳家:“除了柳西风外,最厉害的还有柳西风十三剑阵,合十三人的威力,比柳西风更难对付。”突然有人回答:“不错,你很了解!”

    十三个白衣年轻人,十三把雪亮长剑围成一圈,指向龙奎两人。

    没了头皮皱得如老牛的下巴,“我的妈呀!说曹操,曹操就到。”

    一名剑手冷笑道:“你伤了柳家二公子,是要自断一臂还是死?”

    他指的就是龙奎。

    龙奎站起来:“全不要。”

    剑手冷笑道:“给你一袋烟的时间考虑。”

    没了细声道:“如果突围,晚上白玉楼见。”

    龙奎颔首,突然发难,掌影化作游龙罩,向左边七名剑手。

    没了也不敢落后,少林金刚指奇怪无比,点向那名说话者。

    十三把长剑忽然舞动,就象一座剑山般,不停逼向两人要害,依剑势看,他们对付的是以龙奎为主,绝不让他有喘息机会。

    战过七回合,剑圈缩小,龙奎倍感困险,不得以只有以身涉险,身形往左闪去,双掌封向迎面而来的三把长剑,再一扭身,象要避开右后方两把长剑而往上蹿。

    剑手很自然预估龙奎蹿上的位置,刺出剑多了七寸。

    然而龙奎却出乎意料地不动了,就在这一刻,两把长剑已刺向龙奎左肩命门、玉枢***千钧一发之际,龙奎飞刀已现,硬是射穿了这两名剑手握剑的手。

    刷地响声,龙奎衣服也被刺穿两个小洞,紧接着长剑落地。

    剑阵果然不凡,虽损失两把剑,马上又由其他人添补,龙奎此举,让没了大呼过瘾。

    再过十二招,双方各自受伤,没了左腿被划一剑,龙奎右臂挨了一剑,对方三人受掌伤,一名左手指被斩,但仍英勇作战,连方才那两名剑手也甩左拳拾剑再战。

    蓦然有人喝道:“对付大的!”

    一声令下,十三把长剑全部攻向龙奎,不理没了和尚了。

    如此突变,龙奎在未准备之下,硬是挨了两剑,猛往高蹿,但对方掷剑封住上空,龙奎不得已扭身往下坠,又有数把剑刺向他脚底涌泉穴,龙奎用尽力量扭身向下,右手多出一把小刀,点向其中一把长剑剑尖,借力翻身想逃出剑圈,毕竟反弹力道过尘,借力不得,只腾出七尺余,已跌落地面。“龙奎。”

    没了紧张进攻,但仍突破不了四把长剑,眼巴巴看着龙奎落难。

    长剑一挥,八把剑尖已剌向龙奎脖子,像挂莲花一样地锁住他。

    龙奎苦笑不已。

    剑手冷笑,“走!”

    数人封住龙奎穴道,提小狗般掠向林中。

    “龙奎别怕,我一定救你出来”

    没了直追,但越追越远,只好放弃。

    他得赶快去搬救兵。

    柳西绝的宅第气势并不比公孙世家差,光是大门就得用上三节长竹竿才顶得到。

    通道一律用三尺见方大白石铺垫,从前院到后院,一共用掉八千四百余块,一块块摆,可以排好几里路。

    龙奎被十字大绑,双手缠在自己扛着的大木头上,衣衫尽碎,肌肤瘀肿多处,上次受伤的伤口也裂了不少。像是刚被毒打过的囚犯,事实上毒打还没开始。

    柳西竹扶着西湖走出来。

    西湖脸色苍白,但狡狠仍在:“你也有会落入我手中的一天!”

    龙奎舔舔干裂嘴唇,不理他。

    西湖自行走近,挽起袖子,五指如钩慢慢抓向他胸口,就如钢爪般,抓出五片红皮。

    龙奎硬是咬牙,身躯抖颤,汗流满面,呼吸更急促沉浊,痛啊!

    “叫呵!叫我一声爹!我就饶了你?”柳西湖冷酷道。

    柳西竹笑得更残怨,“小淫贼,你也敢跟柳家作对?”

    “呸!”

    龙奎硬是吐了柳西湖满脸口水。

    “妈的!”

    柳西湖发疯般撕下五片如红蚯蚓的嫩皮,猛踢狠打,打得龙奎倒地不起。

    “你还敢侮辱我?少爷割了你的舌头!”

    匕首一现,就想割下龙奎舌头。

    “你怕吗?刀子利不利?”柳西湖往他脸上慢慢切,冷酷直笑:“求饶呵!求饶就放了你!说啊!说呵!”他已拉出龙奎舌头,“不说就割掉它!”

    龙奎呻吟,痛得整身抽搐。

    “快说啊!再不说就来不及了!”

    柳西湖当真挥起匕首,剌向龙奎舌头,连刺三个洞,龙奎满口是血,他想慢慢折磨龙奎,以解心头之恨。

    “割完舌头,再割了你那条淫根,看你以后如何去强奸女人?”

    柳西湖挥刀就要割下龙奎舌头。

    “住手!”

    后厅已走出一位青袍中年书生,干净没胡子的脸上,压着薄薄的嘴唇,十分冰冷。

    名闻江湖的柳西一绝柳西风就是他。

    “爹……”

    柳西竹、柳西湖拱手而立。

    柳西风冷漠瞄向龙奎,问道:“他是谁?”

    柳西湖道:“他就是在公孙府强奸女仆的淫徒,也是偷袭孩儿的人。”

    柳西风慢慢走向奄奄一息的龙奎:“他也是折我七名剑手的人?”

    西竹回答:“是的,爹。”

    柳西风注视龙奎良久,面无表情,问,“你和柳家有仇?”

    龙奎微张眼皮,他已被折磨得元气尽失,不能回答任何话,但心里却在叫:“以前没有,现在有了。”

    西风得不到答案,转向西竹兄弟:“你们知道他出身来历?”

    西竹道:“她娘以前是公孙府女婢,后来被逐,没混过江湖,也没师承。”

    柳西风说道:“没师承?他能够伤我七名手下?”

    两兄弟不语,低头。

    “带下去!好好问清来历!”

    有卫士走过来,扶起龙奎,准备关入地牢。

    “记着!治好他的伤,不准再用刑!”

    “是!”

    卫士带龙奎离去。

    西竹不解:“爹……您为何要治他的伤?”

    柳西风此时才有了笑意,一样有股残酷味道:“他是一位高手。”

    “爹……”西湖不服。

    柳西风说道:“西湖,你还想骗爹?”

    西湖不说话了,他知道他爹的精明和固执。

    西竹道:“他已和二弟结怨,根本不可能为柳家所用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?那是不可能的事!”柳西风道:“必要时,西湖要道歉。”

    西湖满脸不愿意。

    柳西风安慰道:“这只是必要时,何况道歉也只是形式,你该知道爹的用心。”

    “是,爹!”西湖才勉强接受。

    柳西风又道:“再不行,可利用其他手下接触他,让他推心且腹,为人所用,如果仍不行,就只有让他回地府了。”

    两兄弟唯唯应是,在他爹面前,只有听命的份。牢很黑,也很冷。

    两个狱卒目不转睛地盯着龙奎,因为他们知道,只要一出差错,那只有死。

    龙奎靠在墙角,经过对方治疗伤口,已较舒服,但仍火辣辣,尤其舌头上几道伤口仍很疼。

    他想自己命运老是如此不好,不知如何能够转运。

    柳西湖的残忍手法,哪天也让他尝尝。

    苏乔为什么临时又变了卦?坑了他?江湖真是步步险!

    没了不知如何?他能救我吗?我能逃过此劫吗?能!一定能!

    黑影一闪!

    狱卒倒地。

    龙奎惊醒。

    黑影再扬手,龙奎已昏迷。

    牢门打开了,黑影抱起龙奎,飞掠而去。

    有谁能有如此身手?能把名震天下的柳府当作客栈,来去自如?他为何要救龙奎?是没了和尚请来的高手?这是否又是柳西风的诡计。

    天底下实在很难找到可以不惊动柳西风而将人从他手中救出的人。

    柳西风这个跟头裁得不小。

    不知名的地方,如画的类景。

    百花盛开,连绵似座山。

    雾中的湖,湖中的楼,泛出一股神秘的韵律。

    阁中的床,温暖舒适,淡淡香气从几前都株龙凤兰吐了出来。

    四处张满的丝阁窗上一朵朵如真似活的梅、兰花,就象种在晶莹剔透的冰雪中,清新宜人。

    龙奎就躺在那张温暖舒适的床上。

    如此好的床,一定会使人睡得很香。

    只不过他昏迷而不是睡觉,甜不甜都无所谓。

    “这是哪里?”

    龙奎醒来后,惊讶地看着四处如梦的世界。

    “是你家!也是我家!”

    “苏乔?”

    苏乔含笑走上来,姿态是如此迷人。

    龙奎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,这美丽的女孩是救自己的人?她为什么会救我呢?苏乔坐在他床前,娇笑道:“我知道,你一定有许多话要问我!”

    龙奎想猜出她心里道底想什么?为什么要害他又救他?“你一定想知道,你为什么会在这里,对不对?”

    龙奎这才问:“这是哪里!”

    “我说过,是你家,也是我家。”

    龙奎不懂。

    苏乔娇笑道,“前几天我不是叫你追吗?现在你已追到了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你……为何要他们杀我?”

    “他们杀不了你。”

    龙奎感到莫名其妙,又找不出好理由来解释,只觉得这女孩不寻常。

    “是你救我?”

    “你说呢?”

    龙奎有点儿不信,又不得不信,现在正平平稳稳躺在人家床上。

    苏乔掠一下秀发,风情万种:“其实象我这样弱小的女子,怎能救得了你!”

    “那……是谁?”

    “你听说过天南春神吗?”

    “春神笑?是他救了我?”

    苏乔道:“除了她!还有谁能够将柳家府当作无人之地?”那位碰不到的高手,终于让龙奎遇上了,救了他一命。

    “他为什么要救我?”

    “我不是她,不能替她回答。”

    龙奎道:“那你总该知道他在哪里?长得什么样?是男是女!”

    “她和我一样,是个女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她……长得如何?”龙奎不大好意思是指美不美。

    “你看我呢?”苏乔的娇美,实在找不出,一丝毛病,她想说:“她比我美好好几倍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信!”龙奎听了说不信,但仍在想,比苏乔美好几倍是什么模样。

    “谢谢你如此赞美我。”苏乔道:“以后有机会你就会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龙奎想不出所以然来,只好不想。他问:“你和她什么关系?”

    苏乔淡然一笑,象在思考,说道:“她救过我。”“那么说是你恩人了!”

    “你说呢?你感不敢恩?”

    “当然感恩。”

    苏乔含笑道:“为了感恩,我总希望能多替她分点忧,做点事。”

    “象她那种人也有忧愁?”

    “只要是人,都会有的。只有死人才不会有忧愁。”

    龙奎喃喃道:“不错,只要是人,谁都会有的。”

    苏乔歉然道:“上次那件事,我现在向你道歉。”

    龙奎突然道,“你当真想让人杀我?目的为何?”

    “我没想让人杀你……我只是想以此试试你的武功。”

    她又说:“你很奇特,也好象……好象武功很高的样子。”

    龙奎也装出武功很高的样子,说道,“你还是满意吧?”

    “嗯!真的很高。”苏乔神秘一笑:“不过当时你如果把胡子刮掉,我可能就……就认不出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刮和不刮有何差别!”小刀伸手往脸上抓去,胡子不见了,奖愕道:“你刮了我的胡子?”

    “嗯!”苏乔轻轻点头,望着那张独特而俊俏的脸,笑声频频。

    “你很奇特,因此我就忍不住刮了它。”

    龙奎很紧张,心里在算日子。

    “你不高兴了?”苏乔也紧张了。

    龙奎急问:“你何时刮的?”

    “两天前。”

    “我来此几天了?”

    “五天。”

    小刀儿终于嘘了口气:“还好!只差一天了。”

    离他娘忌辰正好五十天,已过了七个礼拜了。

    “刮胡子也要看日期?”苏乔不解地问。

    龙奎便说明,只说和人打赌。

    “还好,没让你输!”苏乔正在欣赏他的脸。

    龙奎突然想到脸上被刮了一刀,舌头也被刺伤几个洞,现在却好象没事。

    他摸脸道:“还过得去吧?这道疤痕?”

    苏乔道:“还好,那是把利刀。如果钝一点,深一点,你脸上该出现疤痕了。”

    他脸上只剩下一道细如牛毛的红伤痕,稍待时日,就将痊愈。

    龙奎感到庆幸,不禁对春神和苏乔又有一分感恩了。

    “你都为春神做什么事?”

    “不一定!有时她让我找人,有时让我教训坏人,但机会不多。”

    “你也有武功?”

    “嗯!不过比起你来可差多了!尤其是你的出手,好快呀,不见飞刀只见刀。”苏乔笑得含情。

    龙奎有点不好意思:“那只是耍耍嘴皮子而已。”想一下,问:“我何时才能见到春神笑?”

    他要当面谢她救命之思。

    也想着看她,倒底美得如何!

    “我也不知道,恩人来去无踪,都是她来找我的。你别心急,只要你有心,迟早会见到她的。”

    龙奎感到不只春神神秘,连苏乔也神秘。

    “这到底是哪里?”他问。

    苏乔娇柔起身,笑道:“太湖一角,常年罩雾就神秘多了,你好好休息,其它事等你伤好了再聊不迟!”

    当然好,因为苏乔已点了龙奎睡穴。

    苏乔再次瞧向龙奎脸庞,心中起伏不定,轻叹出声:“唉!”步出小楼,消失雾中!

    公孙府自龙奎走后,并未因此而平静下来,尤其是公孙秋月的伤,迟迟不能痊愈,若是由公孙断掌权,人心更是惶惶不定。

    “大哥!你该做个决定。”

    公孙断立于床头,神情冷漠地盯向公孙秋月。

    “二弟……你又何苦呢?”

    “不如此又如何?”公孙断口气较硬:“公孙世家不可一日无主。你病了一个多月,事情已很不好解决,再拖下去,情况对我们府上很不利。”

    富可敌国的公孙世家,全国有多少钱庄、银楼、绸缎铺?他们都等着主人的指挥。

    公孙秋月感叹良久,悲忧道:“我不能……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不能?你不肯交出权?”

    “二弟……”

    “叫我也无用!”公孙断有点生气道:“为了公孙世家,你该如此。”

    “二弟,你明明知过这些都不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不听这些。”公孙断打断了他的话:“当初老爷交给你就等于传给你,现在你该放手了。”

    公孙秋月感叹不己:“现在由你代理不是一样?”

    “不一样!起码指挥不能如意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是要这个位置?”

    “不一定要给我!我和你一样快老了,人老了也无用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说传给下一代?”

    “这是天经地义的事!”

    公孙秋月叹道:“他们还都那么年轻……”

    “年轻?十几岁的皇帝多的是,何况公孙世家是武林望族,武功成分为大部分原因。”

    公孙秋月对他的咄咄逼人,感到无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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