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散雾就散雾,诺大的雾,他们如何散?他们只在雾区每半里处摆下一种淡红色烟雾筒,等烟雾冉冉上升,碰上白雾,立时将白雾带向空中,然后以阳光热能汽化成无形。
龙奎他们突见红烟,起先是以为毒烟,但又见雾群往上空飘,而渐渐变淡,心知敌人有意散去浓雾。
苏乔苦笑道:“雾一散,我们再也没有东西可掩护了。”
龙奎道:“也好,说不定如此可以找到方法而逃离此地。”
他知道雾散了,对自己更不利,但又无法阻止,只好说些安慰的话,来安慰两人及自己。
没了就没那么风雅含趣了,他叫道:“别在那里苦中作乐,想办法快溜吧!”
龙奎问:“你的脚……”
“没关系,是肿了点,不过要拼命,我可不含糊,走路更没话说。”
定是要走,就不知如何摸对方向,三人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。
倏地,他们己察觉有人靠近,连忙闪入一堆花丛中,以窥来者何人。
绿衣绿衫,甚至皮肤都有些被衣衫映出绿绿的光泽,来者是君儿。
她如逃避敌人追踪般潜向龙奎附近,细声叫:“你们快出来……”
龙奎他们三人对望一眼,不知君儿此举为何含意。
没了道:“准没好事……”
“龙奎,你快出来,迟了就来不及了!”
龙奎只觉得君儿好像有事在找自己。
他道:“出去看看也好,躲也不是办法!”
三人已走出花丛。
绿君儿见着龙奎,复又瞧向苏乔,不多说,已招手道:“快跟我来。”没了冷眼道:“去哪里?跟你回地牢?”
“不是……我……”君儿呐呐不知如何说:“我带你们出去。”
“呵呵,良心发现?”没了鄙夷道:“骗子的话,一向是最好听!”
“真的……我……”君儿也着急了。
龙奎也不知该不该相信她,迟迟不敢移步。
君儿比他们更急,突然奔向苏乔:“苏乔姊姊,快跟我走,我告诉你董仟的秘密。”
董仟又有什么秘密?苏乔乍听楞了一下,已被君儿拉着走。
龙奎和没了对望一眼,无奈苦笑,也跟了过去。
雾将散去,只留淡淡红烟。
绿君儿果然将他们带出迷阵,已经躲入另一座山谷之中。
她为何突然会有此举?没了已道:“真想不出,你也会良心发现?反将我给弄糊涂了。”
他坐在溪水边,天寒地冻,也脱下左鞋,将肿胀紫黑的左脚浸入冷水中。君儿依然道:“我只是……只是觉得对不起你们……”
没了瞄向她,冷道:“对不起就没事啦?神丹妙药你还是想要,对不对?”“我……
我……”君儿禁不住内心煎熬已哭咽起来。
她何尝不想要灵丹?只是这些药又是龙奎想治父亲的丹药,夺与不夺,都十分令她难以下决心。
龙奎也是不忍看她如此,却一点办法都没有,毕竟丹药只有一副,给了别人,自己就没了,爹的病也好不起来。
啜泣一阵,君儿心情方好过些,她道:“药是你们的,我不该夺取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龙奎轻声想说,却不如该说什么才好。
“一切都是命!”君儿深深吸气,平静一下心情道:“我会另想办法的!”想起自己装病时,龙奎如此百般照顾,甚至不惜以雪神丹相救,内心就无法平衡而内疚万分。
“多谢绿姑娘。”龙奎也不知道谢是对还是错,也许如此可以减轻一些心灵的负担吧?没了道:“这才像话,有困难你说出来,大伙儿总是朋友一场,不帮你帮谁?总不能胡乱骗得人家团团砖,到头来还是一场空!”
君儿歉然道:“我知道我不该,但我没办法,原谅我。”
没了道:“也不必说原谅了,今后你是天鹰崖,我们是公孙府,似乎已成了敌对,虽然难过,却也是没法子的事。”
此事十分现实,若情况不变,他们之间仍会形成对立之局面。
苏乔也感到一丝悲怆,道:“绿姑娘,这事以后再说吧,你方才不是想说董仟的事情给我听?”
龙奎和没了早就觉得苏乔和天鹰之间有某种关系存在,否则她也不会冒险地阻止没了去伤害天鹰,如今加上董仟,事情似乎更复杂,两人已沉默,想听个究竟是何道理。
君儿怅然道:“你所喊的什么董仟,是何人?”她想了解苏乔知道多少。苏乔叹道:“我虽对着你的爷爷喊,但事实上喊给天鹰听的。”
“你已知道天鹰就是董仟?”
“只是猜想,不敢确定。”
君儿抬头远眺皑皑雪山山峰,似乎在下决定:“不错,天鹰就是董仟。”苏乔闻言,突如被敲了一记,立足虚浮,就快昏倒于地。
龙奎赶忙扶着她,急道:“苏姑娘……你不要紧吧!”
苏乔强自镇定,立了身躯,淡然一笑,道:“没关系,我只是感到意外而已。”
任谁都可以看出,她的意外是十分严重。
为何她乍闻天鹰真的是董仟,含有如此剧烈的反应呢?君儿又说出更惊人的语言:“他也是我爹!”
没了如被人抽了一鞭:“什么?你是天鹰的女儿?”
君儿肯定地点头。
苏乔瞪大了眼睛,眨也不眨地抓紧君儿,那份讶异神情,就如笨书生突然中了状元般,不是高兴,而是根本不敢接受这事实。
难怪君儿要千方百计为天鹰弄药,难怪她在天鹰面前能来去自如虽然仍像属下称呼,但言行举止,根本就没那个味道。
以前龙奎还以为她是金福的孙女,才享有这种特权。原来全然不是这么回事。
他已问:“那你爷爷,也就是天鹰的爹了?”
君儿摇头:“不是,金福爷爷以前是我爹的忠心仆人,一直伴在爹身旁,我也一直在他身边长大,才叫他爷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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