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手搭在刺面人身上,迅速向前奔逃,还狂笑出声:“不愧是我莫轻蓬的儿子,够狠,够狠啊。”
他莫轻蓬这条命今天是要交代在这儿了,不过能调走莫轻安这只虎,给莫映祺争取时间,值了。
“没路了,大老板!”仅剩的五六人拉着莫轻蓬躲入一个土坡形成的密林,只能死守了。
“二弟,这又是何苦呢。”莫轻安策马在密林外徘徊,趾高气扬:“我一把火,你连个体面都得不到。”
“呵,大哥,你还是这么狠。”莫轻蓬挣扎着,甩开几个刺面人的阻拦,站起身直面莫轻安。
莫轻安摆手,让高举姿态的弓箭手放下弓箭,他也想和这个二弟说两句。
毕竟,是最后一句了。
“二弟和为兄争了一辈子,从女人,到位置,有趣?”莫轻安冷冷道:“你我一母同胞,何必。”
“何必,这句话诚该问大哥你吧!”莫轻蓬胸口剑伤泊泊冒血,却止不住他亢奋的情绪:“什么名都是你的,妻子是你的,你还想怎样,若不是你一直想斩尽杀绝——”
“我斩尽杀绝?”莫轻安大怒,一鞭子抽下去,莫轻蓬生生受了。
他倔强地扬着脸,犹如年少时兄弟二人起争执时一样,尊敬长兄却不肯服输。
莫轻安攥紧马鞭,要牵马回头。
“大哥!”莫轻蓬踉跄两步。
莫轻安止住马头,耳边响起了当年莫轻蓬颤抖的声音:“你真的要娶她吗?”
“大哥,”莫轻蓬再走两步:“不要错下去了,放弃吧。”
“我错?我都是为了莫家,我错在哪儿,你说!”莫轻安大吼,马鞭一指南方:“要不是你一直在给我使绊子,分裂兵权,我早就扬鞭南下,收下那大好河山了!”
“北面虎狼之军,你南下的瞬间,这燕州根基就要不复存在了啊!”莫轻蓬也大怒,仿佛回到了年少时兄弟二人的争执上。
莫轻安怒不可遏:“混账!我莫家铁血男儿,还怕北面那群小小马奴!”
“马奴?”莫轻蓬大笑,指向身后:“你觉得我身后这些死士是从哪儿收来的,燕州吗?”
莫轻安不语。
“是边地!是你迟迟不肯关心,不想收复的边地!”莫轻蓬怒道。
“若你能拿出积蓄的实力,北面早就收复了,这群孤儿也不会成为孤儿,更不会为我所用,这就是你的代价!”
莫轻安看着莫轻蓬身后站起来的五六个刺面青年,神色凝重。
这么多年来,莫轻蓬一直主战,主张收复边地保护那些处于燕州与北面游牧民族边境的边民,可他觉得这是对资源的浪费,他想积蓄实力得到周朝大片的土地,然后再说什么平定边疆。
可倒最后,他错了吗。
不,他是兄长,他不会错。
莫轻蓬捂着心口,目光逐渐涣散,竟带着哭腔抱怨:“你抢我的女人,我们是亲兄弟啊,你却抢我的女人。”
“阿蓬,”莫轻安阖目:“她配不上你。”
莫轻蓬茫然抬头。
莫轻安已经掉转马头,轻声:“那胎记,我也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