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那种处变不惊的气质,娴静中透着妩媚,妩媚中透着睿智,偶尔一瞥的眼神中分明又透着圆滑刁钻——总之,江太后觉得江离跟自己见过的所有女子都不同,又说不上哪儿不同,就这么不由分说地粘住了她的眼睛。
打听来的消息中也有关于她跟萧煜关系不一般的传闻。如今亲眼看了,江太后从江离的身上落实了传闻:
那白狐裘大氅是南陈商人从海外购回来的珍品,仅有的两件,这次都赐给了新封的北靖王萧煜,这刚赐下去不久,就穿在了她身上。
更有一层,江太后眼尖,一眼就发现江离挂在腰间的那柄镶着翡翠的宝剑,这剑可是南陈皇室独有,她的皇帝儿子也曾有这么一柄剑。这么来看,眼前这个叫江离的女子跟萧煜的关系不言而喻。
看到江离,不由地让江太后想到萧煜已死的生母林妃。那样一个娇柔懦弱的女人也能有这么一个儿媳!江太后看着江离,唇边不由自主地浮现一抹怨毒。
江离能感觉到江太后那如针扎一般的目光,但她就那么低垂着头,四平八稳坐着,不声不响。
感觉到自己打量得太久,江太后轻咳一声,清清嗓子说:“你可知道我把你召见宫来所为何事?”
江离闻言抬起头来,疑惑地看着太后摇头。心里气哼哼地嘀咕:这般坑蒙拐骗接我进宫,还能有好事么!爱说不说,我就不问,憋死你。
江太后却自说自话地开了口问,“听说那幅《锦绣江山图》是你亲手复原的?”
江离直觉想要否认,但想江太后既然这么问,那她一定都已打探清楚了,便点了点头。
“那请你进宫就对了!”江太后从贵妃椅上起身,一甩衣袖负手踱到殿中,气势霸道蛮横地说:“那幅图是我们南陈皇室传了几代的国宝,在上一代皇帝手中都已损毁,现在宫中已没有人知道它原先的模样。萧煜虽然把织锦图交上来,可我们母子怎么知道他不是拿一张假的织锦图来敷衍我们?”
啊?!江离被江太后的话吓得不轻,一种大祸临头的恐惧萦绕心头,江离再也端不住了,迟疑地说了进宫来的第一句话:“那,你们想怎么证明?”
江太后盯着江离冷笑:“很简单,留你在这里,等我们拿着图比照着去找每处矿藏,如果能找到,那便能证明萧煜献来的织锦图是真的。如果找不到,哼哼,那萧煜就是居心叵测!”
“你——”江离气极,原来外头传说南陈皇帝萧廷疑心重,却原来江太后也是。哦不,也许本就是遗传自他母亲的天性。
江离突然想到一个问题:“拿着图一一比照着找矿藏,南陈虽不如大宋地域辽阔,版图却也不小。这么一处处找,得什么时候才能比对完?”——江太后母子俩可以慢慢对付萧煜,但是她,岂不是很多年都不能出宫去,说不得就要老死在宫里?这一进宫,还成有来无回了?
江离呼地站起身,大睁着眼惊怒交集地望着江太后,得到的,是江太后美艳的脸上一抹肯定的冷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