篷,便与莫挽朝那片红梅园走去,主仆二人一前一后,踩在厚重的雪上发出一声声“咯吱”的响声,走到红梅园处,抬眼望去,白雪皑皑之中有着红梅稀疏点缀,楚姮折下一束梅枝,吹去花瓣上的落雪,缓缓念道:“数萼初含雪,孤标画本难。相中别有韵,清极不知寒。横笛和愁听,斜枝倚病看。朔风如解意,容易莫摧残。”
“好,好一个崔道融的《梅花》。”楚姮寻声望去,之间永玢抚掌站在身后,楚姮施了一礼,便道:“想不到这么巧,竟能在此看到王爷。”
永玢笑道:“不是巧合而是故意。”
楚姮心下疑虑,只见永玢忘了一眼莫挽,莫挽何等乖觉,只是朝永玢屈膝施了一礼,便退到一旁,永玢道:“自从那日与公主一番谈论之后,本宫已经恭候公主多日了,可是却再也没有看到公主,今日本王本打算赏一赏这雪中梅花,却看到公主朝这儿走来,便跟着公主一起来了。”
楚姮旋即道:“不知王爷在此恭候楚姮,可是有什么事。”
永玢扫了一眼楚姮,便侧过首去不在多看:“那日公主与本王说的话,本王想了好久,觉得公主所说不无道理,本王愿助公主一臂之力。”
楚姮心中大喜,忙道:“王爷愿意成全楚姮。”
永玢点头道:“若是不愿,也不会再次等候公主了,只是本王希望公主能记得那日与本王所说的每一句话!一切都以大周和皇兄的利益为主。”
楚姮心里清楚许是永玢知道皇上如今的处境,否则绝不会这么轻易帮她:“楚姮那日所言句句都是发自肺腑,自古女子出嫁从夫,楚姮当然要以夫君的利益为主,若是真有那么一日,楚姮必定修书一封,让父皇出兵相助。”
永玢微笑道:“好,这是公主与本王之间的承诺,还请公主牢记,只是公主所求一事,本王也无能为力,毕竟这种儿女情长之事,皇兄自然不会事事都详细的和本王说,不过本王曾经问过皇兄为何对微宁如此念念不忘,皇兄说,他这一生都不会忘记初见微宁的时候,那时候桃花漫天,微宁一身素衣站在桃花树下,恍若天人,那一刻皇兄心中便认定了这个女子,宫中的桃怡园便是皇兄为了微宁所建,每逢桃花盛开之时,皇兄都会去那片桃园之中,那片桃园除了皇兄没有人会去。”
楚姮欠身道:“多谢王爷相告,只是这样能吸引住皇上的目光吗?”
永玢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悲惜:“微宁在皇兄心目中的地位无人能及,若是可以皇兄哪怕要微宁相伴,也不会要这个皇位,别说你会模仿微宁与皇兄初入是的样子,哪怕你只是念了一句微宁曾经念过的诗,说过微宁曾经说过的话,都足矣引起皇兄对你的注目。”
楚姮心里不由的对微宁虚构了一个模样出来,她一直都在想到底是什么样子女子能让堂堂君王牵挂至此,想起那日罗绮讲述着皇上是如何为了微宁醉酒,为了微宁颓败,那样凄凉的语气,便以知道,这宫里面的女人到底是败在什么样的一个女子身上,永玢侧首望着楚姮,依旧是白纱遮面:“你的脸是怎么回事。”
楚姮伸手扶住脸庞:“只是一些小伤,并无大碍。”
永玢仰首道:“但愿桃花盛开之时,你能得偿所愿,有一件事本王想问你,你一心想着要得宠,难道只是为了要大周和楚姮永修秦晋之好这么简单。”
楚姮眼眸微扬,微笑道:“既然王爷问起,楚姮也不必隐瞒,楚姮一心想得宠,不只是为了这个原因,更是不想在宫中任人凌辱,楚姮自从来到大周,所受的屈辱想必王爷也听说过吧!那种人为刀俎,我为鱼肉的日子,楚姮不想再过了,堂堂一国公主的尊贵身份,却落到如斯境地,楚姮不想让世人笑话,更不想让父皇为楚姮忧心。”
“你倒是爽直,不过,本王能帮你的只有这些。”永玢说完便转身离开,楚姮微微欠身:“谢王爷成全。”永玢走了几步,好似想起什么,转身问道:“本王还有一个问题,若是有一日皇兄用你要挟你父皇,你会怎么办!”
楚姮没有想到永玢会由此一问,沉默片刻:“那么楚姮必定自尽。”
永玢不禁爽朗笑道:“有趣,有趣,你与皇兄素未谋面,却和皇兄心意相通,你们所想所说都是一样的,看来你与皇兄之间定是一段良缘,但愿有一日你能取代微宁在皇兄心中的位置。”
楚姮听后,只是低身笑道:“王爷说笑了,楚姮自问没有那样的本事。”
永玢道:“那可难说,总之本王只希望你能好好对皇兄,若是你肯用心去看皇兄,皇兄未必不失为一个良人。”
楚姮望着永玢离去的背影,心中想着永玢最后所说的话,用心去看,只可惜自己在用心,皇上的心中也只是有许微宁这么一个女子,所以哪怕永煊是她的夫君,是她这一生都要依靠的人,她也绝对不能爱上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