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楚姮失子之后,便沉浸在悲痛之中,毫无生机,加上那日淋了雨,身子便愈发的虚弱了起来,为了不将病气传给太后,便搬回了关雎宫,楚姮每日只是躺在榻上任人摆弄着,就连哭似乎都没有了力气,这一日罗绮和惠茜来看楚姮,楚姮坐在那里,眼神空洞的望着小腹,许久才沉默的说道:“这里面原本承载我所有的期待与欢心,可是那一天我一睁开眼睛,就什么都没有了,什么都没有了。”
罗绮握住楚姮的手,声音带有几分哽咽:“妹妹,我知道你心里难受,如果你真的难受你就哭出来好不好,别让我们担心,好吗?”
楚姮扬起嘴角,冷笑道:“哭?姐姐,我已经没有力气去哭了,我为什么要哭,因为我没了孩子吗?可是我又是因为什么没有了孩子,姐姐难道不知道吗?”
罗绮抹一抹泪,却说道:“妹妹,孩子没了,不只你难过,皇上也很难过,我知道这个孩子没了,你很伤心,可是你还有皇上,你还年轻,还会再有孩子的。”
楚姮仰首望向远处,嘴角噙着一抹轻蔑:“皇上,是呀,原先我以为皇上对我很重要,恩宠对我也很重要,可是自从没了孩子之后我才知道,一切不过是虚无缥缈,我在皇上心里什么也不是,就算是我怀着孩子又能怎么样,皇上不信我,还是不信我,那么我还费尽心机,去争这份虚无缥缈做什么。”
罗绮心中一震,楚姮这没说必定是对永煊伤透了心,一时之间也无话可说,只是低头望着手中的绢子,惠茜走到楚姮面前,将楚姮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上:“姐姐,我知道你没了自己的孩子,可是还有我的孩子,我的孩子就是姐姐的孩子,姐姐,请你看在另外一个孩子的份上,不要在这样折磨自己了好不好。”
楚姮的手轻轻滑过惠茜隆起的小腹,泪终于落了下来,原本她可以像惠茜一样体会那种当母亲的快乐,可是现在她体会不到了:“我知道,放心,我会好好的,如今你月份也大了,也要当心,知道吗?”
惠茜点了点头,罗绮在一旁道:“你好好休息,我明日再来看你,姮儿,你好生养着,到底是自己的身子重要,就不要想那些伤心的事了。”
罗绮离去后,殿内又变得安静下来,楚姮打发了众人出去,自己便靠在榻上沉沉的睡去,不知道睡了多久,楚姮嗅到一股熟悉的那味道,那味道好像是永煊常用的龙涎香,楚姮缓缓的睁开眼睛,永煊就坐在床边,看到楚姮醒来,轻声笑道:“你醒了,朕还以为你要在睡一段时间呢?”说着就要扶楚姮起身,楚姮侧一侧身躲开永煊的双手:“臣妾不敢劳烦皇上。”
永煊神色微微黯然,随即便笑道:“你身子还虚,朕扶你一把,说什么劳烦不劳烦的。”
楚姮垂首,没有出声,永煊在旁边说了许多家常话,楚姮依就是沉默不语,良久,永煊紧紧抱住,似乎要把她融入到自己的骨子里一样,突如其来的拥抱,让楚姮有些不适应,微微推了推永煊,可是却怎么也推不开,不是因为自己没有力气,而是楚姮发现,自己根本就不舍不得永煊的怀抱,闻着他身上的气息,泪水打湿了永煊明黄的衣衫,许久永煊才开口,沉声道:“姮儿,对不起,朕对不起你,朕知道,你没了孩子,是因为朕,所以你心里怨恨朕,对不对。”
楚姮摇头道:“臣妾不敢,臣妾知道,自己没了孩子,只怪自己和这个孩子没有缘分罢了,臣妾谁也不怨。”
永煊抬手拭去楚姮泪水:“你是不敢,不是不怨,对不对,姮儿,事情已经发生了,再怎么伤心,孩子没了就是没了,谁也改变不了。”
楚姮用力推开永煊:“臣妾知道谁也改变不了,孩子没了就是没了,难道臣妾还不能伤心吗?臣妾的孩子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没有的,皇上比任何人都清楚。皇上可以选择去忘记这个孩子,不去伤心,可是臣妾做不到,臣妾每一日都活在痛悔当中,为什么我不能保住自己的孩子,如果我能保住这个孩子,让我用什么换,我都愿意。”
永煊上前握住楚姮的手,神色悲切:“朕知道,朕都知道,所以朕才想尽办法,去弥补咱们的孩子。”
楚姮抬手望着永煊,永煊继续说道:“朕给咱们的孩子起了名字,叫旻烨,你觉得怎么样,朕还会封他为雍王,这是在大周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,朕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咱们的孩子不成为大周朝的孤魂野鬼,你不要再伤心了好吗?”
楚姮抬头冷笑连连,不禁让永煊浑身一颤:“皇上真的以为这么做,臣妾就会对皇上嫣然一笑吗?皇上,你永远都不理解臣妾心中的痛。”
殿内沉寂良久,面对以泪洗面的楚姮,永煊心中也同样的痛苦不堪,最后只是长叹了一声,转身离去,第二日便下旨,皇长子旻烨,册封为雍王,迁入皇陵。
罗绮听到旨意,感到关雎宫:“妹妹现在可心安了。”
楚姮苦笑道:“皇上安得是他自己的心。”
罗绮无奈摇头道:“我知道你伤心,可是妹妹,你别忘了,他是皇上,你可尊他敬他,但是你不可以恨他怨他,即使你心里有这种想法,也只能再能心里,凡事都不能做的太过。”
楚姮侧首微笑:“姐姐放心,我心中有数。”
莫挽屈膝请安:“娘娘,孙太医过来给您请脉了。”
“既然孙太医来了,我先走,你记住刚才我和你说的话。”罗绮拍了拍楚姮的肩头,便起身离去,孙云卿仔细替楚姮把脉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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