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人做嫁衣都算不上,完全是自己的一厢情愿,自作多情,更打脸的是,杓勍早就跟他说过自己不想做皇上,而当时他居然还摆出了外祖父的谱来,将他狠狠的絮叨了一顿。
韦韧像是个被景元帝一针戳到漏气的橡皮球,慢慢的萎顿在那里,满脸上都写着生无可恋。
景元帝冷眼看了这么多年,心里跟那明镜似的,自然明白韦韧此时的想法,于是笑道:“太师啊,方才爱妃提议你陪同勍儿一同去晋州,现在你意下如何啊?”
韦韧当然点头说愿意,否则的话,等杓昀登了基,就凭岭南那件事情,还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。虽然当时摔掉悬崖的不是杓昀本尊,但事情毕竟是冲着他去的,这条披了这么多年羊皮的狼,就连亲自教养他长大的父皇都下得去手,韦韧可不敢在他面前托大。
询问好了韦韧的意思,景元帝吩咐魏源回去后上道折子,就说自家车夫是被人收买来冤枉韦太师的,至于被何人收买,究竟是怎么个收买法,景元帝可就不管了。
魏源领下这道旨意之后,心里忍不住难过了起来,现在知道了杀害魏梁的真正凶手,但他却是大彧朝下一任的皇帝,虽说天子犯法于庶民同罪,可这也不过是说说而已,他的儿子,注定要白死了。
向来能看透任何人心思的景元帝这时候却没有将魏源安抚一番,欣慰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处理。
“太师,有种叫做‘残雪茧’的蛊虫,你可知道,可曾见过?”
残雪茧三个字落进秦艽的耳朵里,不亦于一道突然在青天白日里炸响的惊雷,使他脸上的血色突然就褪去了一半。
杓兰在建宁城中已经知道了这残雪茧就是害的罗勒一命呜呼的东西,所以她在听到残雪茧三个字的时候,忍不住担心的转头看向秦艽,在看到他脸上的血色褪去时,悄悄地伸出手,和他食指相扣以示安慰。
韦韧在听到景元帝的问话之后,伸手挠了挠头,眯起眼睛思索着说道:“残雪茧,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说过……”
杓兰感觉到秦艽的身子猛然一僵,赶忙将他们交握在一起的双手晃动了几下,示意他不要冲动,先听听韦韧会如何说。
韦韧思索了半天,忽然间恍然大悟般的哦了一声,对着景元帝说道:“皇上,这残雪茧不就是当年咬死罗勒的那种虫子么!”
当年罗勒死在狱中,对外宣称的是畏罪自杀,一头碰死在天牢里的。
当时的睿宗因虎符一直寻而不见大为光火,得知罗勒畏罪自杀之后,眼皮子都没有眨一下的就让人将他的尸体拖去了乱葬岗,然后传旨抄了罗勒的镇国将军府,凡是罗家人无论男女老少一律斩杀。
没几天后睿宗突然驾崩,慕淥修登基,他登基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微服出宫,带着常福亲自跑去了乱葬岗,寻找罗勒的尸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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