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团,以保存体力挨到天黑。
原想着用下毒行刺之类的手法脱身,定然要费一番周折,却不想这人却是个单纯无害的,竟是抱着不把漠州卷进风波的目的而来,那可就怪不得她碧香玉糊弄他了。
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,漠州那般环境恶劣却矿产丰富的地方,纵然不适合做公主争权的后盾,却也是他州养军必备的肥肉啊。
碧香玉摸了摸饿扁的肚子,万分想念起小翠袖袋里的干粮来。
出了黑衣人的事情,也不知道小翠是被谁带走了,想她碧香玉对小翠的宝贝程度,相信幽洵昀和风子期都不会怠慢了她。囚音阁折了人马,那边的态度如何,要不要回升仙楼都是问题……
苦笑一声,末了,碧香玉突然觉得,小翠曾说开个书画摊来维持生计这个提议,甚是完美。
冬日的阳光倒是暖和,碧香玉忍饥挨饿也强迫自己睡了过去,周遭发生过什么她也没在意,只知道睁眼时已是黄昏,再眯了一会天就黑了。
她仰头看了看月亮的方位,起身赶路。
行走中不自觉想起,有人说这人生解释起来其实很简单,眼睛一闭,一睁,一天就过去了,一闭,不睁,一生也就过去了,堪为真理。
丰州的郊外果真是荒无人烟,碧香玉一直走到月上正中,才发现不远处有一户人家。
那是一处旷野的简陋农舍,只有两三间房。惨淡的月光从云层里透出来,将那木板为墙茅草为顶的农舍照得分外萧瑟。
碧香玉跌跌撞撞跑到木制的围栏之前,搓着双臂取暖,依然冷得瑟瑟发抖。
眼看着农舍里没有一丝光亮,想来主人已是休息了,碧香玉准备只避一夜,为了安全起见,不要引来大动静为上,她只瞅准了最小的一间,估摸着是柴房厨房之类的,悄悄翻进围栏里,朝那处奔去。
有月亮的晚上就是好,一路到达都畅通无阻,而比这一路畅通更好的是,正巧那小房没有上锁甚至门也是半开的。
碧香玉几乎是扑进房去,正要反手关门,却听着一个极有磁性的声音从里面传来:
“……月上柳梢头,人约黄昏后。不知姑娘约小生前来,竟是献上如此大礼,小生接了岂不是占了姑娘便宜……唔!”
那人的话似是没有说完,便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堵住了嘴,他的声音顿时一滞,呼吸立刻沉重起来。
紧接着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的声音响起:
“我一个农家女,能得公子大恩,本是无以为报,只能以身相许,望公子垂怜,莫要嫌弃才好。”
那女子的声音娇羞得很,怕只要是个男人听了,都要爆发强烈的爱心,准备提枪上阵。
果然,不足一息便有互解衣服的“簌簌”声传来,而那个开口拒绝的公子却是半推半就地被抵在墙角。
若是这房间里只有两个人,也却是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香艳画面,可惜这小房的门口还有一个碧香玉。
这是记事以来,她第一次觉得月光太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