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sp;“刑姑娘,医女现在都不在,不如我扶你出去医馆给大夫瞧瞧吧?”
碧香玉听到菱花透着关切的声音就在耳边,那温柔得可以掐出水的声线,深深地让她打了个寒颤,也正是就着这个寒颤,她娇弱地睁开了眼睛,幽幽地道:
“谢谢菱花姐姐关心……媛儿不用去医馆,都是老毛病了,只要太过激动就会全身疼痛,只要在榻上多躺一会便好,”碧香玉畏畏缩缩地看了一眼门外没进来的那位,不知怎么嘴里就多加了一句:
“再说了,若媛儿不在,勿先生待会回来了,找不到媛儿可怎么办呀!”她自己都觉得一身恶寒,当然也把门外的那位给刺激得冲了进来:
“刑媛!本小姐不管你是真病还是装病,今个儿你都得陪我出去一趟!”
这气得满脸通红的果然是孟四小姐孟珏儿,她喊了这一嗓子之后便要上前来掀碧香玉的被子,却被菱花紧紧拉住了。
碧香玉翻着白眼赖在榻上,又将被子卷紧了些,再夸张地喘了几口气,这才开口道:“孟四小姐,刑媛自知昨日伤害了你,今日便得了报应,您瞧了,我这一身的病痛确实不能随你出府,四小姐总不能强行抬了我出院子吧……”
她手底暗地里扣了一些云牵在手,扯开嘴角干笑:“如果四小姐今日孤单寂寞,我倒是可以教小姐配置毒粉玩儿,那香味、色泽、效用、……可真真不比讨好男人的胭脂水粉差哦!”尤其是实用到爆,谁试谁欢喜!
显然孟四小姐能一大早嚣张至此,要么就是吃准了谨无华回来的时间还早,要么就是痴迷那谨无华到丧了心智,总而言之言而总之,她碧香玉都是被那公子无华连累到黄泉地的无辜人呀!
似是被她的“毒粉”两个字惊醒了神,那孟珏儿倒是安静了些,默了半天,还是菱花有眼色打了个圆场:
“啊,四小姐和刑姑娘可别争这游玩的地儿了,现在时间尚早,不如先将早饭用了再定时间?正好刑姑娘补些米水病痛会好一些,”她又转头去跟孟珏儿小声说,“四小姐就先回院子吧,奴婢再劝劝她?”
得到孟珏儿的默许,菱花连忙去叫了几个丫头逐一吩咐。
碧香玉眯着眼见那菱花处事老道的模样,不由得对她在孟家的地位有些好奇。而那孟珏儿哼了一声,不情不愿的出门,又在路过菱花的时候停顿了那么一下下,碧香玉就知道,等会的早餐怕是不会那么称心如意。
半柱香过后,便有三个丫头将饭食送来,是菱花亲手端上案台,又亲手布菜,还亲自当着碧香玉的面,将每个饭碗用银针试过,再微笑地说:“刑姑娘,可要奴婢喂你?”
碧香玉有些受宠若惊。
这是妥妥的怀柔政策顺带猫腻啊啊啊!
不是馊了的剩菜剩饭还没有下毒,当真是为了她恢复元气么?
她扫了眼那三菜一清粥,没看出什么异样,再瞟了眼一顺排开的三个丫头,挪动挪动手脚就要掀被下床,却被菱花连着被角一并按住了:
“刑姑娘,不可!”她说话时那嘴角的梨涡带着股令人安心的味道,“今日天寒,还是莫要解开被子的好,姑娘就这般裹好便是,奴婢扶您起身。”
于是碧香玉就带着懵懂,倚了菱花的肩和手臂下了地,当她一拱一拱的走向案边时,她觉得自己特别像一只肥胖的虫子。
而毫无疑问的是,作为一只虫子,正常的结果是被捉住,曲折的结果是被缠得动弹不得的被捉住,所以当那三个送菜丫头变戏法似的抛出一张鱼网,将碧香玉连着被子和被子里手中的毒粉全部缠住的时候,她碧大楼主就知道,她短暂的好日子又要到头了。
“此后无论刑姑娘是死是活,都莫要记挂奴婢,”菱花一脸忧伤地看着她,目带怜悯地将一块什么布塞进她嘴里,“怪只怪你长得太美还招惹了四小姐,又偏偏挑了勿先生正忙的时间,今日怕是再无人救你,姑娘一路走好!”
碧香玉:“……”妈蛋!一路走好是能乱说的吗?!老娘还没死呢!
什么叫做作茧自缚?特么的这就是作茧自缚!还是被子加渔网的双层茧!
早一开始甩两把毒粉等到谨无华回来不就嘛事没有了么?!
她碧香玉是太低估了脑残粉的杀伤力了啊啊啊!
似是看着她的眼神太骇人,那菱花抖出个硕大的斗篷来将碧香玉连头带脚遮了个严实,直接吩咐道:
“让外面候着的人过来搬吧,马车已经在府外等着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