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………”杨凌轩痴痴的笑了起来。
我的心抽搐得疼,这个把我视为亲人的人,在我不认识他的岁月中,从未被人温柔的善待。
笑声一收,杨凌轩手臂拿下眼帘,用手指拼命的压住眼皮,不让眼泪流下来,“可是啊,我回家,还没告诉她,我要离开这个家,她却告诉我,爸爸同意离婚,她带着凌晨去美国,再也不回来了!”
“呵呵!”杨凌轩如困兽般咝吼:“我难过,可我也开心,我对她说,我也要离开这个家,再也不回来了!”
“她对我失望,带有怨恨地诅咒我,说,“你是不会得到幸福的,同性恋是不会有幸福的!”
我捂着嘴,不让自己哭出一丁点声音,我到底擅自做了多残忍的事,是我擅自说,凌文景约杨凌轩吃饭,是我朝他心上再次捅刀子。
杨凌轩的嘴唇都,咬破了,声音变得,低喃,“她说的没错,我是活该得不到幸福,贺锦荣说只要我勇敢一点,跟家里摊牌,他养我,可我做了,他跑了!”杨凌轩重复地说着:“可是我做了,他跑了.....他跑了....。”
又像自言自语昵喃,“为了他,我没了家……众叛亲离,一无所有……最后连他也没有了,叁叁,你说我还有什么?”
我哭着说道,“你还有我,你还有我!我不会像他们离开你,我在这世上,也只有一个你了!杨凌轩,我会永远站在你身侧,保证你转身就能见到我!”
在我绝望时,他给了我光,在所有人都抛弃我后,杨凌轩成了我的救赎!
哪怕全世界唾弃他,我也会在他身边,我们都是受伤被拔光刺的刺猬,唯有抱在一起,才能相互取暖,相互依偎。
杨凌轩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把我按在怀里,“别哭,叁叁,陪哥晒太阳,太阳是个好东西,它晒的你排干水分,就再也不会哭了!”
日光微斜,火红的云彩挂在西边。
忘记了看黄昏,错过了流眼泪。
我睁开双眼,望见不远处,秦东篱倚在车边,单手斜插在西裤口袋中,垂着眼眸,脚下,烟头零散!
离了杨凌轩的怀抱,杨凌轩脸色潮红,我一下惊着了。
“杨凌轩,你怎么了?”伸手摸他的头,滚烫。
秦东篱听到我焦急呼唤,急忙跑来,冷睨地望了我一眼,“他在发烧,你在他身上趴那么久,难道没有一丁点感觉吗?”
我……“睡着了,没有感觉!”
秦东篱架起杨凌轩,把他塞进车里,我跟着上车道:“回家!”
“你想他死吗?”秦东篱坐上驾驶位转头道:“裴叁叁,没想到你狠起来,别人倒比不了!”
“过奖!”我冷言相激:“我再狠心,我知道什么为他好,可你呢,我不想和你争辩,尽赚些黑心钱!”
秦东篱拧着眉,启动车子:“你说得是苏南吧!”
我把头一扭,才没有说谁。
不想和种没原则的人打交道,把手抚在杨凌轩额头,“麻烦你,我回家!”
秦东篱突兀莞尔,“还是去阿朝那看看吧,你也不想他有事!”
“不去!”我坚决拒绝道:“回家,杨凌轩不去医院!”
“可以!”秦东篱忽然好说话地说道:“我叫阿朝过来,此次教训,你下回该知道,不能擅自做主了!”
教训我,跟他熟么?
眼一翻,真心想和他划清界限线,一个身家上了亿的富豪,和我这个穷打工有什么好交集的!
守了一夜杨凌轩,秦东篱端着面,把杨凌轩这当成自己家似的,“他家冰箱没东西了,我让英姨明早送点过来!”
我嘴角有些微抽,“秦先生,我欠你钱,会还得,您别这么惊悚地,对我这么好成么?您是高山流水,日月星光,我等凡人只能仰望!您千万别堕落凡尘!蒙了灰尘!”
秦东篱微诧:“高山流水,不是汇积平川大海么?日月星光不就照耀凡人么!”
“呵呵!”我干笑三声:“那也不是照我这样的凡人,我就是那路边狗尾巴草,不是狐狸眼中独一无二的玫瑰!您照耀我也没用!”
秦东篱眼神一聚,思量着说道,“不然你让我睡回去,咱俩各自俩清,各走各路,怎么样?”
我抱着面腕,想着这碗砸他头上,得赔多少钱,“您在我心中金光万丈,动不动就说睡回去这种话,完全不符合,您在我心中高冷霸道总裁的范!”
秦东篱在我面前坐定,吃着面,“范?面条不是饭么?”
“装傻似吧?”我特想挽起袖子把他扔出去,这是我的地盘!
秦东篱无辜瞅了我一眼,“试问,你守了三十年的东西,被人悄没生息用了,然后对方拍拍屁股走人,你觉得亏么?”
“噗嗤!”我差点没被面给呛死,勉强一扯嘴:“秦先生,你说我信不信你说的,咱们到底谁吃亏?别得了便宜还卖乖,我没要你钱,已经客气了,你还纠着没完没了似吧?”
千万别告诉我,他还是处,骗谁呢?骗鬼吧?
秦东篱一笑,眸似辰星:“让你发现了,这是我兼职,你上了我,付钱是正常的,你不说,我还忘了!裴小姐,你似乎还欠我嫖资没给全呢!”
一口老血憋在肺管里,我磨牙道:“秦先生,如果这碗面我砸在你头上,你会不会懒上我?”
秦东篱微翘嘴角:“好主意,我从来不做亏本买卖,你砸个试试,我会躺你家的!”
我伸手揉着额间,下逐客令:“赶紧吃,吃完滚蛋,别天天不务正业,看着高楼大厦,还想着矮房土堆!”
秦东篱一俯身,黑眸闪烁对着我:“这都生气了?你也太不经撩了吧?”
气息交错,鼻息扑来,脸上燥热,伸手一挡,拉开与秦东篱的距离,脱口道:“你经撩,有本事洗干净,躺平了去!”
话落,我恨不得抽自己嘴呱子,我刚说什么了?
秦东篱哑然失笑,意味深长:“原来这是你的心声啊,不如约个时间,好好探讨一下技巧!对于你,我总觉得姿势太少!”言语间,视线不住扫过我的身体。
我脸暴红,恼羞成怒吼道:“赶紧滚犊子!”
秦东篱眉睫一挑,瞬间嘴角飞扬,笑声明亮!
“啪!”我一生气,双手砸在茶几上。
霎那,笑容静止,秦东篱坐了回去,端着面,若无其事吃着。
刚才那个毫无形象大笑的人,是谁啊,真想把面碗扣在他头上,再用狠狠地碾上几脚!
最神烦刷碗,秦东篱倒是自觉,挽了袖子,边刷碗边探出头道:“裴小姐,我这边有份和南天合作的文件,你要不要看一下?”
我微抬眼,“跟我有关系么?你赚你的黑心钱,咱没共同利益吧?”
“那倒未必!”秦东篱嘴角一勾,眸光微亮,“我可记得,你酒后,苏南对你有兴趣来着,怎么你咽下这口气?”
我托着下巴,望着秦东篱,“是你咽不下这口气吧,看看,我上回说得没错,你和木小语才是真爱,沈朝夕横刀夺爱!”
秦东篱一欠嘴角,“其实我倒不介意横刀立在你和杨凌轩中间,怎么?想不想看看怎么玩垮一家公司?”
我听得不是很明白,“是您想玩死苏南吧?拉上我!可拉倒吧!”
秦东篱擦了擦手,往我这走来,伸手弹了一下我脑门,“杀人是犯法的,你应该说,怎么利用自身优势,玩垮一家公司,让人生不如死!”
我捂着脑门,傻乎乎地问道,“话说,霸道腹黑总裁,不都替女主暗地里整完宵小之辈吗?你怎么还跟我打起商量了?”
秦东篱一副看智障的眼神,“女主?就你?还女主?最多女三女四,要不看在你和我一夜旧梦的份上,我会这么好心拿钱出来,替你整别人?做梦吧你!”
“这么别扭干嘛?我懂的!”我对秦东篱说道:“不就拿我做幌子,替沈朝夕报仇,让木小语后悔么!”
秦东篱神情复杂了一下,“谁别扭了,有兴趣么?有兴趣,我现在正式聘请你,做我私人助理!”
我裂嘴一笑,真当我傻x啊!
我要啥没啥,他看上我这幅臭皮囊?
我倾国倾城?扯淡!
我双手一摊,靠在沙发上,“我拒绝,你要搞死一人,还用等现在?别说的富丽堂皇,高大上,都不是小白莲,不要装纯洁,看着虚伪!”
秦东篱往我身后的沙发一坐,长腿交叉,沉思道:“我就不明白了,你的脑回沟,是不是绕了太多的弯,什么话一进你脑子,绕了一圈,剔除有用,对你有利的,剩下一圈全是反心灵…黑暗…上不了台面的想法!”
我跟着从地上,移到沙发上,对着秦东篱,一脸认真:“实话告诉你吧,其实我就是网上传说中的反心灵鸡汤大师!”
秦东篱嘴一扁,眼一挑:“反心灵鸡汤大师,你煮鸡汤用的鸡,都患禽流感了吧!”
我半天没坑声,最后站起来,伸手拉过秦东篱的手,手握了一下,“在贱,走时,记得把门锁上!”
松手之际,秦东篱反手一抓,我跌倒在沙发上,他擒住我的双手,举过头,跨在我身上,压着我的手,居高临下道:“不用锁门,办了你,反正你未嫁,我未娶,八卦拍了照片,我们属男欢女爱!”
爱他煤啊,眼见他低头而来,我慌张挣扎。
嘴角俯上,一声吟哑!
“叁啊,你们现场直播,好歹关一下窗!让人拍照发网上,影响不好。”
秦东篱一怔,侧目微笑,“谢谢提醒,下回注意!”
我嚎着嗓子:“杨凌轩救命,我是被迫!”谁脑袋坏掉了,和秦东篱来现场直播?
杨凌轩搭啦个拖鞋,走过来,蹲在沙发旁,“别解释,左右你们都有一回生,二回就熟了,不过叁,记得带套,不然怀孕了,这人不承认,你分不了他家产!”
我去,不救我,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?
秦东篱眸光微亮,起身而去,“没事,她怀孕了,家产自有她一半!”
杨凌轩仰头,“口说无凭,信口胡扯,谁不会!”
我狼狈爬起来,秦东篱长臂一捞,把我扣在怀里,“顽固份子,投资未见收益,隐约趋向赔钱之势,怎么签定协议?如果买一赠一,协议毫无疑问,签了!”
杨凌轩微笑,深邃双目发亮:“自己没本事?怪我喽?”
“那倒没有!”秦东篱手像钳子似的:“只不过再想,投资全身家,能回报多少百分点,血本无归,不合我作事的风格!”
我挣脱不开,恶狠狠地瞪着秦东篱。
杨凌轩盘腿而坐,支额托腮:“投资嘛,有赚有赔,常胜将军,那是神人,你就一凡人,血本无归,实属正常。”
“可我不想血本无归!”秦东篱接话道:“好不容易下了决心,投了资,血本无归,我是玻璃心,经不起金钢钻!”
我算听明白了,赶情秦东篱投资,杨凌轩也参了一脚,两人同流合污?
“等等,你们俩赚钱跟我没关系,松开我先!”
“你闭嘴!”
“你闭嘴!”
两人同仇敌忾!
得!我十恶不赦!罪大恶极,活该当炮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