蒙着面纱,穿着黑衣,只露出一双眼睛,虽然属下始终没有看到过她的脸,可属下知道,她一定又美、又善良,又——”
“你喜欢她?”钟离冷月对楚绝的心事,更感兴趣。
楚绝登时正色道,“王妃误会,那女子说自己嫁过人了,而且年纪比属下大了不少,就像属下的长辈一样,属下怎敢有那样的心思?”
钟离冷月赧然,“抱歉,是我误会,你别生气,我不说这话了。”
其实从楚绝的态度上,就能看出他对那个救了他的女人,只有尊敬,甚至是敬畏,而没有私情。
北堂灵潇暗暗好笑,他家王妃还是个好奇心强的,专门打听旁人的心事,这什么爱好。
“王妃言重了,属下不敢,属下当时也是想着,或许夫人——哦,是那女人要属下这样称呼她,”楚绝停了停,似乎在想该怎么形容那个女人,“夫人她……不多话,但是很冷,听她口音不像是蒲犁国人,她说话的音调有一点怪,但是……”
“无法形容?”钟离冷月道。
“是,”楚绝点头,“属下也听不出夫人是哪里人,夫人也不准属下多问,不过夫人看到属下的眼睛时,毫无轻视之意,只是说知道属下为什么会跳崖轻生,还骂属下是个懦夫,说属下就这样死了,就什么都没有了,没有人会在乎,属下若想在这个世上生存,就只有把自己变得更强!”
北堂灵潇眸光一闪,“她会武功?”
“是,”楚绝点头,“属下当时见到夫人时,武功很低,根本不是夫人的对手,虽说后来属下武功精进不少,夫人已经不是属下的对手,但夫人对于武学方面的见解和造诣,却远胜于她的武功。”
钟离冷月目光有些迷离。
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?
虽然不曾见过,可光是听楚绝这么一说,她有种强烈地、想要见到那个人的冲动。
后来,楚绝断掉的胳膊好的差不多之后,夫人就拿出两本秘笈,一本是内功,一本是剑法,要楚绝修练。
夫人教导他十分严厉,一天只给他三个时辰休息睡眠用饭,其他时间都用来修炼内功,因她说楚绝十四岁开始练武,已经太晚,必须付出常人所不及的毅力来修炼,才有可能有大成。
那三年的时间,真的很苦,但是楚绝甘之如饴。
因为那种苦,并不是耻辱的、卑微的、绝望的,而是热烈的、执着的、灿烂的,让他重新看到了有尊严地活着的希望。
然而夫人的一切,她却从来不多说,也从不跟楚绝太靠近,除了教导武功之外,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话,但即使这样,也不妨碍她对楚绝的严厉,甚至是严酷,只要楚绝有一点达不到她的要求,就会被狠狠惩罚,甚至有一次,因为他一招剑法始终不得要领,夫人愤怒地打断了他右手。
钟离冷月“啊”了一声,“这也太狠了吧?当时是不是很痛?”
北堂灵潇倒不觉得太难以接受,要想练成绝世武功,就必须吃尽苦中苦,断胳膊断腿,不算什么。
楚绝一笑摇头,“不记得了,属下知道,夫人是为属下好,属下拼命将夫人所教练好,也是不想辜负夫人的一片良苦用心。”
钟离冷月现,他笑起来的时候,很好看。
平常总是见他冷着一张脸,酷戾而孤傲,这样一笑,眉眼全部变的柔和,脸庞甚至还带着些稚气,很讨人喜。
“夫人一边教导属下,一边会跟属下对战,直到有一天,属下战胜了夫人,夫人就要赶属下走。”楚绝的神情,陡然变的落寞。
“舍不得?”钟离冷月了然。
“是,”楚绝坦然承认,“属下当时其实已经喜欢上那种简单的生活,愿意一直留下来,陪着夫人,为她做些事,可是夫人拒绝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钟离冷月想着,夫人应该也很喜欢楚绝的吧,所谓“责之深,恨之切”,对他严厉,其实是为他好。
“因为夫人说,她教属下武功,只为让属下可以保护自己,属下可以胜过她,就该走了,再者,属下也不能长时间留在寒山谷里,否则天长日久,寒气入侵,属下会受不住,不出十年,就会丧命。”楚绝解释道。
北堂灵潇皱眉,“寒山谷?是什么地方?”
“属下也不知道具体位置,只知道那里叫寒山谷,谷里的气温极低,常年被冰雪覆盖,属下一开始的时候,的确非常不适应,是夫人教了属下一种心法,抵御严寒,不过那心法也只能暂时起作用,时间长了,也是不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