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嬷嬷眼中闪过一丝不屑,道:“这第二件,便是那汪妙言。”
徐婉真神情微动,点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讲,郑嬷嬷接着道:“从她引你们出了‘牡丹园’开始,便掌握了主动。提议游湖也好,楚王妃心疾也罢,目的都是为了让你们上画舫,从而利用涂家和徐家过往的恩怨,和刘世子发生冲突。”
徐婉真叹了一口气:“是我疏忽了。在苏州时,和汪妙言也算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。难得在京城相遇,怎么也没想到,她另有所图。”
闻言,郑嬷嬷有些出神,低声道:“好姐妹么?被好姐妹出卖背叛的,还少么?”
听她语气沧桑,徐婉真也陷入沉思,这种事情,郑嬷嬷在宫中应见得不少吧。
郑嬷嬷回过神来,正色道:“小姐,无论是怎样的好姐妹,哪怕日日相处,您都要留一两分真心给自己。真正的好姐妹,韩茹娘或可算一个,但这汪妙言,真的算的上吗?”
徐婉真点点头,她和汪妙言的关系,玩伴更甚于好姐妹,道:“她对曼珍下药,应是见成功引发了两人的冲突,顺水推舟临时起意,出了事也解释的通。亏得曼珍任性,才没喝了那药。”
郑嬷嬷心痛的看着她,道:“结果便换作了小姐,您不觉得冤吗?涂曼珍往日对您并不好。”
徐婉真缓缓摇头,沉吟道:“还好是我。若真是曼珍表妹,她性子天真,恐怕已被刘祺然污了清白。她对我如何不打紧,无论怎样她也是曾外祖父的血脉。”
郑嬷嬷眼中露出激赏,论胸怀,她见过的女子中,徐婉真当属第一。
“小姐既然已想清楚,嬷嬷便不再多嘴。对汪妙言,小姐打算如何?”
徐婉真淡淡道:“待我弄清楚她的算计,再做计较,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。”之前的事,汪妙言以有心算无心,此后哪里还有这等好事。
顿了一顿,徐婉真又道:“眼下还有一件事。”将太子想要拉拢安国公府,欲将她说给石京泽做妾一事讲了。
郑嬷嬷听了,也不问她哪里来的消息渠道,只道:“此事颇为棘手。论门第,就算给石世子做妾也算是高攀。但我却知道,小姐绝没有做妾的心。”
妾是什么地位?就算是良妾,那也一生在正妻之下,执婢礼,诞下的孩儿也只能管自己叫姨娘。连死后,牌位也不得进宗祠。
徐婉真点点头,道:“此事嬷嬷知道便可,我心中自有计较。”
在杏花林中,还多亏得石京泽将自己从井中救起,看起来人不错。但莫说她心有所属,就算没有也不会嫁给她做妾。
郑嬷嬷扶着她躺下,道:“说了这么一会话,小姐也累了。这些事慢慢计较不迟,眼下当务之急是小姐要养好身子。胡太医的话,方才蜀葵告诉我了。莫要忧心,小姐身子还年轻,慢慢调养理应问题不大。”
徐婉真闭上眼睛休息,有郑嬷嬷在身边,她安心不少。
“漱雨轩”这边,正在如火如荼的品评牡丹花王。
徐婉真的缺席,并没有引起众人过多的关注。
涂曼珍回到了姐姐的身边,涂曼芬悄声问她:“这一下午,你们都去哪里了?徐婉真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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