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小闲癫狂大笑一阵,随后又变得极端冷静,眼透杀机盯着俞显。
俞显神色很复杂,缓缓开口道:“你的命是我给的,现在我要拿回来。”
邓小闲大笑道:“理应如此!只是你救下的人叫作贤剑,他已经死在六年前。”
俞显道:“你说得对,至少从你身上,我看不到那样真诚的心性。”
邓小闲面部一紧,心中抽痛,随即又恢复成半癫半狂的神情。
“这六年我武功突飞猛进,而你,反倒是越活越回去了,如今在我面前又能算作什么?”邓小闲神色张狂,“我往后依然会过的风风光光,你却只能躺在黄土里安息。”
邓小闲没有丝毫悔意,六年前的遭遇让他无比痛恨这个世道,闭关苦练剑法一年,上祁连山荡平飞狐寨后,他已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。
不知道自己为何活着的人,往往都非常可怕,尤其还身怀绝世武功。
俞显问道:“你倒是从哪里看出我越活越回去了?”
他虽然能想起那段往事,却始终无法想起从前的自己,是怎样的一个人。
“虽然只见过一面,可那时候的你,只要让人看一眼就能永远记住。”邓小闲浮现嘲讽之色,“现在,我连认都没能认出你。”
俞显叹道:“那看来这六年我确实白活了。”
“那时我是救你。”俞显语气变得冷峻,“如今我要杀你。”
邓小闲狂笑不止,质问道:“你知不知道我邓小闲是什么身份?你又知不知道,你现在坐在那个地方!”
“我知道,你是洛阳八殿中偏北殿殿主,我还知道这里是在洛阳,从未有人敢杀季广的人。”俞显把目光看向邓小闲,“但你也要去知道一件事,我叫做俞显。”
“俞显?”
邓小闲顿时变得像一柄出鞘寒芒,死死盯着俞显,脸上杀意浓烈。
“你给了我一个杀你的理由。”
邓小闲身影如风,只能看到夺目银光,眨眼间晃过栏栅木椅,身法快到俞显都不禁皱起眉头。
俞显踢出木桌,身形如鱼儿水中游,一手横拿,凌空摄住桌椅一甩,蕴含刚猛内劲的桌椅似弩箭爆射。
木板四碎飞扬,大桌被狠狠撕碎,猛然钻出一道银光,邓小闲身影如剑,已然近身杀来。
起手悠哉悠哉,却是擒杀虎豹的力劲,这一抓锁住俞显手腕,邓小闲收拢五指一捏,出奇的像抓住条滑嫩水鱼,从指缝中溜了出去。
俞显躲开的一瞬间,弯身如弓蓄力,挺身如锤凿下,一拳镇在邓小闲胸口。
拳头沉甸甸落下,眼看这刚猛一拳要打穿胸口,银衣诡异一缩,化解了这股内劲,邓小闲衣袖飘飘向后一退,身形忽然凌空翻动,银光刺的俞显眼睛都快睁不开。
寒光摄人心神,形同甩鞭,自邓小闲腰间甩出一条细长软剑,势如风雷。
鲜血溅洒,俞显骤然倒地,身形被股力量送出十余丈,挺身站立的时候,喉咙上已然多出一条血痕,滴滴血珠沁出。
俞显心有余悸,像被毒蛇咬中一口,方才那一剑太过惊心,稍有迟疑就被一剑封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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