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 “傻孩子!”羽元闭着眼睛,将他搂紧了些,含含糊糊的道:“银川城的粮食都被我们搜罗一空,怎么可能还有粮食藏着。”
“那你方才又那么说?”阿喜越发糊涂了。
“说你傻你还不高兴!”羽元睁开眼睛,轻笑两声道:“说藏在银川城只是暂时安抚那些将士而已,免得他们以为要饿肚子而军心不定。
毕竟银川城距离我们最远,就算真的有粮食送来,也得一个月以后。这段日子刚好可以让我好好筹谋一番。”
阿喜这才了悟,不禁一脸佩服。只是他也意识到羽元大军是真的缺粮食了。看来以后要饿肚子了,他不由长长叹息了一声。
羽元就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,听到他的叹息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。
他伸手拍了拍阿喜的脑袋,就像是拍心爱的宠物,安慰道:“别怕,饿不着你,别忘了贤王夫人还在我们手上。
她如今可是我的贵客,昨夜被烧掉的粮食,我还指着她给我弄回来。算日子,东秦的贤王殿下应该快到了.......”
阿喜闻言不由轻笑道:“就知道你鬼主意多!”
羽元得意的笑了几声,重新闭上眼睛,道:“别说话了,趁着现在无人叨扰,赶快休息一会!”他说话声音越来越粘稠含糊,似乎快要进入梦乡。
阿喜也微笑着闭上眼睛,迷糊中耳边却传来羽元的叮嘱:“这两天你都不要单独出大帐,要去哪里都要叫上护卫跟着,记住了吗?”
阿喜不知他是何意,于是随意的“嗯”了一声。
片刻后,他又猛地睁开眼睛。阿喜终于想起羽元曾经提醒他,乌洛蓝会展开报复。
再听羽元如此交代,已经很明显,乌洛蓝想要报复的对象必是自己无疑。
阿喜身子剧烈的一抖,就觉得一股子寒意从他的背后直往上冒。
........
乌洛蓝气哼哼的回到自己的大帐,护卫们则开始手脚不停的收拾行装。
毕竟羽元给的时间不多,此刻距离午时只有大半个时辰而已。若是让人来赶,就真的连最后一丝脸面都没有了。
果真午时一到,就有北冥将士前来催促,还真是迫不及待。
乌洛蓝冷哼一声,也没有一句废话,抓过桌案上的残梦剑起身大步出了帐篷。
帐篷除了十几匹马外,还有一辆特意为阿庆准备的马车。一名护卫对着乌洛蓝一拱手,道:“公主,时辰已到,请立刻启程吧!”
乌洛蓝冷冷瞥了他一眼,手猛地一挥,已经一鞭子狠狠抽在那名护卫的脸上。
护卫触不及防被抽了个满脸开花,他下意识的捂住脸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。
乌洛蓝冷笑一声,翻身上马。她居高临下,看了一眼捂脸惨叫的护卫,又看了看周边敢怒不敢言的北冥将士,冷声道:“告诉你们三皇子,今日之辱我记下了。日后有机会,我会与他在战场上见!驾......”
她狠狠一鞭子抽下去,一路也不知踢翻了多少碍事的物件,就这么硬生生的闯了出去。
很快,一行人就离开了大军驻扎的山谷。直到已经看不见迎风飘扬的旗帜,乌洛蓝才猛地拉住缰绳,停了下来。
“公主?”坐在马车里的阿庆掀开车帘探出头,不解的询问道:“为何突然停下不走了?”
乌洛蓝一直阴沉的脸居然露出一抹微笑,她伸手将耳边的乱发抿到耳后,抬眼望着远处苍翠的山脉,奔腾不息的新野河,长长的舒了一口气。
“公主!”阿庆不安的再次唤了一声。
乌洛蓝回头望向他,道:“还没有谁在如此戏耍了本公主后,还能全身而退的。”
阿庆一惊,他挣扎着坐起些,担忧的道:“那个羽元的确是可恶,可毕竟这里是他的地盘,又是在千军万马之中。
就咱们几个人就能够算伤的了他,只怕也不能护着你全身而退。君子报仇,十年不晚。公主心中再不忿,也不能意气用事,还是要等到合适的机会。”
“谁说我要找羽元报仇了?”乌洛蓝咯咯一笑,眼中闪烁着戏虐残忍的光芒。
她回头望向远方,扬声道:“最好的报复其实不是要他的命,而是夺走他最在乎的东西,让他生不如死。”
阿庆盯着她纤瘦的背影,眸中满是要溢出来的宠溺,他柔声道:“公主有何打算?”
他知道自家公主并不是没有筹算的无脑之徒,说出这话,必定心中有了打算。
乌洛蓝微微一笑,道:“我只要三样东西,那个阿喜的命,花怜月的眼睛,还有他制造战船的图纸。”
虽然她脸上带着笑,胸中的怒火却是憋闷了许久,这句话几乎是从她的牙缝中挤出来的。”
阿庆不愧是跟随了她多年的心腹,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羽元不是喜欢男人嘛,喜欢权势嘛,喜欢最终的胜利嘛!
杀了阿喜等于是夺了他的心头爱,挖了花怜月的眼睛等于为他结下贤王这个死仇,得到他战船的图纸再交给他的对手,就等于将他最重要的底牌泄露出去。
如此以来,他羽元再想成为北冥之主,已经是痴人做梦。
半个时辰后,几个护卫换上了北冥士兵的军服,骑着马飞快的离开乌洛蓝的车队。
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,乌洛蓝暗中握紧了拳头,连连冷笑。
羽元,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。既然你要如此无情,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。
她一扬手,厉声道:“找个僻静之处休息,等候我们的弟兄们凯旋而归!”
“是!”
众人纷纷下马,开始寻找休息之处。忽而有人指着远方道:“公主,你看,那边来了一队人马!”
“有人来了?”
乌洛蓝心头有些疑惑,她端坐在马上极目远眺,果然看见有一队人马正顺着新野河飞驰而来。可惜乌洛蓝眯着眼睛看了半天,却依然没有看出那些人的来历。
只能看出他们人强马壮,进退极有分寸,明显是一队受过严格训练的精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