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的事,奴才们散的散跑的跑,象豆黄这么忠心的丫头你们到哪里去找!她已经全跟我说了抄家后她和你姨娘的下落。真没想到呀,你长大了翅膀硬了,有本事了!居然瞒着我们这么久!看不出倒是个孝顺儿子呀!抄家这么大的事,我们差点死了一回,你姨娘居然在那里安稳享福!你别忘了,孝敬我这个嫡母才是你的真正的本份!”
长生一看提到孝字,赶紧拉拉明净,明净明白她的意思,若在孝字上被人挑了刺,他这一辈子的前途就算完了,以后只能依傍别人生活,拿什么让长生和太姨娘过好日子?因小失大就划不来了。
老夫人仍是余怒未消:“你不就是怕我逼你姨娘回来吗?放心,为夫守节虽是女人的本份,但她只是一个妾室,不必要死守在谢家,我不会逼她回来守节的,只要她不怕人家因此看不起你就行!”
明净忍声吞气地上前说:“母亲多心了,抄家后明净也下了狱,并不知姨娘下落,后来出狱后,蒋公子担心被人知道后带来麻烦,也一直没有告诉我,后来他才偷偷告诉了我,可是姨娘和豆黄已卖身蒋家为奴,我羞于让人知道生母为奴,就一直没有告诉任何人。这次蒋公子因为豆黄不听话撵走了她,他待太姨娘虽然还好,可姨娘的身份仍是蒋家之奴,她就是想回谢家也回不了呀!”
老夫人也听明白了,蒋公子和明净是好友,他都能在风头上赎出太姨娘和豆黄,现在又肯放了豆黄,太姨娘一个半老奴才有什么用处值得他不放?不过是不想让她回谢家的一种手段而已,说不定还是和明净商量好。
不过正如明净所说,蒋公子若是坚持不许太姨娘赎身,谁也无法强要她回谢家,倒便宜了她,不但抄家没受苦,现在还自由自在地脱离自己的掌控在外享福,不过暂时也没什么办法,先放下吧,也不算什么大事。
她面色缓了缓,叹了一口气说:“我就知道你姨娘是个最守规矩的人,她回不来必有不得已的原因。我和她相处了大半辈子,虽是主仆更胜姐妹,现在身边的旧人都散的差不多,想说个话叙个旧都没人陪我,她若在我们老姐俩做个伴多好?不过现在也没办法,蒋公子对你有恩,人家不放也不能强逼着,以后再说吧。”
明净松了一口气,这才明白为什么蒋怡文虽然视太姨娘如母却不把卖身契还给她,只有在身份上她仍是蒋家的家奴,才能让老夫人无可奈何,若是太姨娘得了自由,老夫人定会千方百计以守节的名义逼她回谢家,以借此控制自己。
老夫人稍出了一口恶气,这才看看战战兢兢的豆黄说:“豆黄是你自幼的丫头,又是我指给你的,还服侍你姨娘你功,你这样撵她太过无情无意了!可这丫头对你却是一片痴心,非说什么绝不失节另嫁她人,宁愿放着自由身不要,也要回来继续服侍你,就是再狠心的主子也舍不得这么忠心的丫头吧?你们俩可不能不容人,你们新婚就先不抬她的身份了,等你们成亲满了一年再抬她为妾室,长生脸上也好看些,今晚先领回去,家里没有多余的住处,就让她晚上给你们上夜,以后一家好好过日子,尽快开枝散叶!”
明净上前一步,着急地说:“老夫人!这个丫头我不要!”长生扯扯他,事已至此,现在赶走豆黄是不可能了,她哪怕图有虚名甚至做奴才也要跟着明净,又有老夫人撑腰,说什么也没用,不如先接过个烫手山芋慢慢再打算。
老夫人却不理她,只看着豆黄说:“既然回来了,就要按谢家的规矩行事,快去给你两位主子磕头,以后尽好本份,好好服侍两位主子,今晚就随他们回去,若有不恭之处或非份之想,且不说别人,我第一个不饶你!”
然后朝明净和长生挥挥手:“带豆黄下去吧,赶了一天路早点歇息,我也困了,你们都下去吧。”
豆黄赶紧应了跪下磕了头,然后又上前给明净和长生磕头,一付很害怕很委屈不敢抬头看长生和明净的样子,明净见状更加愤怒,冷冷地瞪着她,而明清和林心慧一付看好戏的样子,老夫人都说了让他们回去,还是舍不得走。
长生已经平静下来,淡淡地说:“起来吧,难得你这么忠心,记着老夫人的话就行,我也不会为难你的,去拿行礼跟我们回去吧,怕是早就收拾好了吧?”
豆黄见长生戳穿了她,脸色顿时红了,又见明净满脸厌烦,赶紧垂下头快速拿了行礼出来,跟在长生和明净身后走了。(未完待续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