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事。
最苦的家中替丈夫侍奉老人教养儿女的妻室,独守空房多年后,还不得不打掉牙和血吞认下妹妹和半大的庶出子女,最后还沦为贵妇圈中怜悯和嘲笑的对象,这种事时有发生。
自己虽然与明澈夫妻恩爱,明澈也口口声声绝无纳妾之意,可谁能保证男人离家久了不生外心?何况男人有同坏之谊,就算明澈无心也经不起别人的教唆呀,以后若果真带着妾室和庶子回来,自己再气愤又有何法?若是为此和离,或者不接受妾室庶子,落下个悍妒之名,家世好又优秀的男人谁还肯再要自己?
这番话由姝儿说出来逼明澈发誓再好不过,这个女儿虽不亲,却也够贴心的。
安阳扑噗一声笑了,刮了刮姝儿的鼻子笑道:“这孩子,越长越调皮,真拿你没办法,好好好,有你这么个乖女儿撑腰,我才不怕你爹爹做什么对不住我的事!好姝儿,明天我让人上街买你最喜欢吃的糖果!“
明澈也哈哈大笑:“好好好,就依你,爹爹一个姨娘也不纳,爹爹可以对天发誓,绝不会纳个姨娘和你母亲吵架,你这么帮着你母亲,我还敢纳姨娘吗?”
看着姝儿可爱又狡黠的样子,长生和明净也忍不住笑了,有这么一朵聪慧伶俐的解语花在郡主府,就是明澈不在,想必日子也会好过得多。
因为姝儿一番话气氛重新变得融洽起来,大家都不再提刚才的尴尬事,人人都笑得很开心,安阳亲切地说:“三弟和弟妹还住上次那个客院,里面早就清扫干净,被褥也换上了全新的,想着你们用顺手了,丫头婆子还是以前那几个。以后郡主府就是你们的家,千万不要把自己当外人,先让管家带你们去梳洗,我去看晚宴准备得怎么样了,一个时辰后在花厅给你们接风!”
长生和明净应了一声,在吕管家的带领下去了上次的客院,里面果真整洁如新,被褥洁净柔软,是全新的锦被,房里燃着轻甜淡雅的熏香,桌上摆着水果和点心,比上一次看着舒适多了,吕管家交待了一声就走了。
服侍的丫头和婆子也都是以前的,管事娘子姓朱,也还是上次那位,前两次相处还算过得去,不过这一次显然更殷勤,因为很快就有人送上了热茶,第一次安阳成亲时,他们可是等了半天才有茶喝,茶叶也比这次要差得多,长生想洗澡,还是使了点银子人家才肯送热水过来。
特别朱娘子的态度比以前恭敬多了,丫头婆子们举止也规规矩矩的,长生心知肚明,还不是因为上次明净设计狠狠惩治了对他们不敬的金管家,这些奴才们才生了畏惧之心,再不敢狗眼看人低了。
朱娘子看长生和明净喝了茶,恭恭敬敬地问:“热水奴才早已使人备好,三爷和三夫人是先歇息呢?还是先沐浴?若是先沐浴,奴婢就使人把水抬到净房里吧?”
今日一路上都在刮风,长生自觉风尘仆仆早就想洗澡了,再者自己为了赶路衣着和妆容太简单,参加接风宴反而显得不敬,就吩咐先沐浴,然后和明净歇息了一会后,这才起床认真梳妆打扮,天色黑透后安阳命人来请。
明澈和安阳带着姝儿已经到了,花厅是郡主府客人较少时设宴之处,比起富丽堂皇的正堂更显得精致舒适,推开南面的窗棂,正对着后花园,只可惜夜里看不清楚,与正堂相比,长生更喜欢这里。
花厅里也燃着清雅的熏香,他们入坐后,安阳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:“今晚又没有外人,桌子都坐不满,不如把岑先生也请来同坐?先生虽非官非士,却是个有才学的人,坐一起也不算辱没了我们,弟弟和弟妹意下如何?”
岑先生?长生不解地看着安阳,正欲问,明净抢先问:“是那个岑先生?给姝儿新请的教书先生吗?”
安阳轻笑一声:“三弟猜得差不多,不过不是教书先生,是我给姝儿请的琴师岑浩,他已经一个多月了,可是我为了让姝儿学好琴从别人家里重金挖过来的,说起来还是熟人,我派人去请他一起过来用饭吧,大家有没有异议?”
岑浩?原来是熟识的故人,自从谢家出事后就再没听过岑浩的消息,安阳是从哪里找得他?她对姝儿可真上心。
明净听说是岑浩,目光沉了沉,想起当年在裴府看到满院的花树下,岑浩和长生相对而立言谈暧昧的样子,暗叹安阳用心良苦,以后郡主府可有热闹看了。(未完待续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