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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有什么立场来指责陆遥风?
陈佑世的心思,陆遥风都看在眼里,他淡淡地一笑,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,“她是我妹妹,我言出必行,她这一生,既然我从一开始接手了,就会负责到底。您不必担心我会勉强她做什么,她不要的,我会帮她推得远远的,她想要的,我帮她拿到她面前。就这么简单!”
就这么简单?
这是简单的事吗?可从这个男人的口中说出来时,没有人不信他做不到。
“我,我,我……”陈佑世颓丧不已,他觉得自己两面都不是人,他双手抱着头,将头埋进两腿之间,“我枉为人父啊!”
陆遥风却笑着摇摇头,“您过虑了!”他侧过身,在陈佑世的肩上拍一拍,“如果您都不是一个好父亲,这世上哪里还有好父亲?您让小小过得很快乐,她的性格养得很好,这是我做不到的。”
他的眼睛看着窗外,初夏的阳光,照在大地上,白得有些刺眼。他缺席了六年,就算他算无遗策,将所有人都算计在其中,却无法回避这一个事实,他缺席了六年。“钱财毕竟是身外之物。我之所以如此,也是希望她将来幸福,人只有过过富足美满的生活,才会想要去追求幸福。”
他微微一笑,“难道,您希望将来,随随便便一个傻小子,几句好听的话,一份简单的礼物就能把小小给骗走吗?”
当然不能!
陈佑世抬起头来,看着已经坐回自己的姿势的陆遥风,看着男人这张秀美的天怒人怨的脸,他是个很实在的知识分子,他这一刻是真真切切地把陆遥风看做了陆寒筱的兄长,是一个能够与之商量陆寒筱一应事情的人,“遥风,你说,萧司越这个人怎么样?”
终于来了!
陆遥风的眼底闪过一丝杀意,周遭的空气都变得凝固起来,他却不动声色,端坐在位置上,像是在认真地思考。
陈佑世感觉到不适,越是不适,他就越是反省,这事,他是不是太急了一点?他讪讪地想要收回自己刚才说的话,寒筱只有十六岁,虽然京城的权贵少年们定亲都比较早,但陈家不是权贵。
“萧家是权贵!”陆遥风的语气依旧是低沉喑魅,轻轻缓缓,如暗流之声,却极具穿透力,他挑眼去看陈佑世,“陈叔您虽然有军衔在身,但陈家与萧家相比……”他顿了顿,接着说,“云泥之别!”
当然,萧家是云,陈家是泥!
陈佑世的老脸,红得滴血了,他真是老糊涂了,只想到萧司越这小子对陆寒筱好,几年来都是真心不改。陆遥风这么一说,他竟有卖女求荣,攀附权贵的心思,他忙急急地否认,“不,不,我不是……”
“婚姻自古讲究门当户对!”陆遥风笑一笑,并不计较陈佑世心思的意思,“再,陈家已经有一女嫁入萧家,有时候,一段佳话的背后,必定是流言秽语相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