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夫人又惊又讶:“这么快?!……可是,在这边医治不好吗?为什么要……”
陆寒笙把茶杯放下,从沙发上站了起来,他身形不稳,踉跄了一下,又很快站直,脊背挺得笔直:“妈,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。我们要的,不就是救她吗?那么,她在哪里,又有什么关系……”
他的声音微微低落了下去,陆夫人看向他的表情,陆寒笙的眸底,有什么情绪飞快的一闪而过,又被他隐匿了。
他说完那句话,便起身往楼上走去,他背影笔直,但是不知怎的,陆夫人看着,却觉得有丝勉强的味道。
好像要被什么东西压垮了。
夏辛夷已经去治疗了?
竟然这么快……陆寒笙都没跟她商量一下……
她也还没来得及跟夏辛夷说一句,好好道个别。
陆夫人有些遗憾的想着。
心底徐徐的涌上了一丝叹息。
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了……
但是不知怎的,她却有一丝怅然。
有什么东西,也随着这场灾难性的变故,烟消云散了。
她可能……再也见不到夏辛夷了。
陆夫人心底,不知名的,浮上了这个念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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漆黑的夜。
陆寒笙站在阳台上吹风。
酒已经彻底醒了,寒风吹在身上,体温很低,让神智清醒。
他这么多年来,第一次感觉到了寂寞的滋味。
有什么缠在骨肉里的东西,被分离了。
他看着这个城市,灯火辉煌,他在这里住了十年,几乎熟悉每一个街角。
然而在这样一个夜晚,这座城市,此刻看起来,又是这么陌生。
我们熟悉一座城,是不是只是因为一个人?
良久,他低下头,在那枚戒指上虔诚的吻了吻。
晚安,夏辛夷。
我知道你永远不会回来了。
祝你幸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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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万里高空,一架飞机往不知名的方向飞去。
夏辛夷坐在座位上,偏着头看着窗外。
天已经黑了,视野也是一片漆黑的,她有些疲倦的收回了视线,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空姐。
最初的激动和喜悦褪去以后,剩下的便是长久的迷茫和不知所措。
那个人回来了,带着她上了飞机,她在飞机上睡了一觉,醒过来却他却不在她的身边。
飞机上只有空姐,见她醒过来,空姐便去叫宫御了,然而她等了许多时间,也没见他过来。
宫御……
他现在叫宫御了。
夏辛夷微微皱着眉头,有些疑惑的想着,这十年,到底发生了什么呢?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?他的名字,还有他的脸……
还有……
陆寒笙。
夏辛夷想到这里,轻轻地抿了一下唇,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,她抬起头,便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往这边走了过来。
宫御走了过来,微笑的摸了摸她的头:“睡醒了?我刚才看你睡觉,怕吵到你,就去另一个机舱了。”
夏辛夷看着他微笑的眼睛,一点也没有变,她就是从眼睛一眼认出他来的。
他还是那么的温柔,体贴,善解人意。
夏辛夷把脸在他温暖的手心里蹭了蹭,轻声喊了一声:“阿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