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景矅懒得理他,眼皮都不抬的细细品酌面前的梨花酿。
传说梨花酿,三杯足以让人神志不清,但看他面前明显呈空壶状态的两个酒壶。
凤舞尘知调戏不成,把剩下的一个酒壶拿到手里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道,“你喝酒怎么跟喝水似的,这可是梨花酿,你身子刚恢复没多久,就不怕再喝出毛病。”
话虽这么说,但凤舞尘也没拦着,显然这样的情况已是常态。
想起刚才褚景矅说的话,凤舞尘收了方才嬉皮笑脸的模样,一本正经的问道,“你说的不到时候什么意思,难道这丫头真就是…”
转了转手里的酒杯,褚景矅目光幽深,“目前还不确定,不过也八九不离十了,且等着吧。”
说完,起身往外走去。
“贵人留步,家里脏乱别污了姑娘衣裙。”
连翘扶着头上包扎好伤口的妇人走到一处昏暗胡同口时,妇人突然停下,开口对两人说道。
夏岚看她目色坚定,想到刚才在药房,她执意不要大夫开药的情景。
微叹口气,多好的一个女子,偏生遇到了一个混人。
本就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,把人送回家已是周到,想她自己也是个外地人,并不想惹什么麻烦,夏岚就没坚持,从身上掏出十两银子,硬塞到对方手里,提着裙角往回走去。
站在街上,夏岚回头望着跟外面艳阳高照截然不同的昏暗小胡同,最终没过去心里的坎,三两步又跑到胡同里开口叫道,“婶子留步。”
手扶着门框的妇人眼圈还是红的,不妨夏岚又回来,连忙用衣袖擦了擦眼睛,强挤出一丝笑,“风太大,迷了眼。”
夏岚也不拆穿她,回了一个微笑,“我年岁虽不及婶子,但有几句话想说与婶子,婶子可想听?”
那妇人脸色怔怔,下意识的点点头。
夏岚看她点头也不啰嗦,张口把心里的话说出来,“婶子只是这样的一味求他回心转意,倒不如和离,你自己带着孩子反倒轻松些。”说到这里,夏岚拍了拍她的胳膊接着道,“我知道你是害怕世人眼光,害怕和离以后孩子会受到伤害,可是你觉你现在这样的日子,世人对你跟孩子的眼光又能好到哪里呢!女人,不是男人的附属品。”
“女人,不是,男人的附属品。”那妇人把夏岚最后一句话重复一遍,瞪着眼看着夏岚满是疑惑。
该说的都说了,这也只是她个人的看法,夏岚无意改变什么,但只希望眼前的女人能看透,活出自己,这才不枉她费的这番口舌。
走出胡同深呼吸一口气,世人都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,殊不知只有自己把你自己看重才能换得尊重,女人,从来都不是男人的附属品。
刚才只想着把人安顿好倒不觉得什么,现在夏岚两个人再往街市上走才觉得这里真远。
“姑娘,咱们还逛不逛了?”一路走回来,连翘坐在茶馆里敲打着有些酸的小腿,纠结的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