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冥夜最终还是失算。随着他对阿芙蓉的需求日益剧增,一个烟泡根本不足以让他顶过一个午课。他在书堂上抄着洋文的剧烈咳嗽,何惜薇冲出帘子扶住了他,可他却仓皇逃离。
当魏冥夜躺在软榻上得到了舒缓后,方才的事情历历在目,那原本是他最害怕发生的事情,最终还是发生了。魏冥夜怒吼着把所有桌子上的东西尽数扫落在地,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。
他发现她对他动心的时候,是在一日下午,她隔着帘子,递进来一首英文长诗,让他好好学习参详:
The-most-distant-way-in-the-world,
Is-not-that-you’re-not-sure-I-love-you,
It-is-when-my-love-is-bewildering-the-soul,
But-I-can’t-speak-it-out.
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,是不是你不知道我爱你。这是当我爱到痴迷,但我不能说出来。
魏冥夜挥手叫来了管家:“告知教洋文的姑娘,让她明日不用来了。”
也是巧了,表妹碧瑶留洋回来,靠着门笑吟吟地说:“表哥若还是像以前那般不修边幅,是讨不到夫人的。”
何惜薇的离去,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。他将三千发丝撩在身后:“既然如此,你就帮我梳一下吧!”
正当他要拿起洋文诗时,却看见她站在不远去,那双极其幽怨的眼神,让人着实心疼。
碧瑶碰了碰发愣的魏冥夜:“好漂亮的人儿啊!是表哥的贴身丫鬟吗?”
魏冥夜转过头:“谁也不是,这不是是个过客罢了!”
魏冥夜深知沾染上阿芙蓉之祸,不仅一人染及,更会连累家眷。恰逢何惜薇的老师提供给何惜薇一份去大不列颠国当翻译官的工作。魏冥夜没有理由让她舍弃一片广阔天空,陪他一起烂在这种鬼地方。
只是没想到,何惜薇前脚刚走,后脚吓人就急匆匆赶来说老太太时日无多了。
老太太躺在病榻上,死攥着魏冥夜的手,虽是神志不清,但仍旧碎碎念叨着:“夜儿,夜儿,娘不后悔,娘不后悔。若不是因为这个,你早就抛下娘了,你早就抛下娘了,对不对,对不对?”魏冥夜跪在病榻前,泪水涟涟。
她留下了魏冥夜,最终却是念叨着撒手而去。
“我没有办法来解的毒瘾,毕竟你已经食用阿芙蓉多日了。这瓶露瓶里盛着龙涎甘露,只是可以让你略微减缓一下病痛,日子久了也没有用。”龙浅语把露瓶交给魏冥夜。“我素来讨厌沾染上毒品的人,若非你一厢情愿……”
魏冥夜收下瓶子:“她是我的娘亲,她的错,就是我的错。”
“我以为薇薇出府后便是留洋,却未曾想到她得了癔症。她是为了我才生的病,所以我想照顾她一辈子,却不知道是否能达成心愿。”
魏冥夜抬起头,打量着陷入沉思的东方林婷三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