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一火源——那个打火机,啪的一下点燃了。
火光微弱,我看不清周围的全貌,但是却看到了一个东西,就在我身边。那是一个口棺材,从材质看应该是石头做的。
我心里咯噔一下,这里怎么会有一口棺材的,而且这棺材表面有一些规则的花纹,让我觉得有些眼熟,好像在哪儿见过。仔细一想,好像和余子寅那个铁盒很像,只是放大了许多倍。
我看到在那石棺接近底部边缘的地方刻有一行字,是和青铜碎片上一样的小篆,就把打火机伸过去想凑近了看看清楚。
还没等我看呢,突然有个人吹了口气,打火机就灭了。我吓了一跳,刚想喊,一只手一把捂住了我的嘴,还有一只手就抓住了我抓着打火机的手。
“不要叫,是我。”一个声音在我耳边悄悄说道。
我一听这声音,眼泪差点就下来了,真的是又爱又恨,呜呜道:“余子寅你个混蛋,怎么这时候才出现。”
余子寅压低了声音说道:“你仔细看那石棺后面。”
我做微雕的,眼神一向都很好,之前只是因为在陌生的黑暗环境中特别依赖光带来的安全感。现在余子寅在身边,虽然没有光亮但起码也能感到一丝安心,就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石棺上面。
黑暗中,我看见那石棺后面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,缓缓的蠕动着,过了一会儿才没了动静。
此时余子寅把手从我嘴上松开了,告诉我:“别大声说话,别弄出任何光亮来。”
我点了点头,然后和他一起慢慢往后挪。因为那团会蠕动的黑东西让我想起了底舱的长虫。
“那是什么玩意儿啊?”我悄悄地问。
“世贝尔彻海蛇,一种深海蛇类,剧毒无比,一口就能要人命。好在这种蛇生性比较温和,在非捕食状态很少会主动发起攻击。但是它对光线异常敏感,因为这是深海生物的特性。所以还是不要点亮任何东西为好。”
“这船里怎么会有深海蛇类啊?”
“我怀疑,这船之前是沉在海底的,是最近才浮出水面的。所以船里会有这种深海生物栖息。”
这话说得太离奇了,沉入深海的船怎么可能又浮上来,又不是潜水艇。不过看刚才那团黑东西,可能还不止一条,还是心有余悸。
然后又想到了之前的长虫,莫非那东西也是深海里的一种生物?
“你他娘的前面死哪去了,怎么老子一回头你就不见了,你知道老子为找你吃了多少苦吗?”
看我越说越激动,余子寅赶紧在我耳边嘘声,让我小声点。
“这船内部设计得有机巧,不是我故意丢下你,而是我跟在你后面,但拐了个弯你人就不见了。我研究了下,怀疑这船内部的结构是暗含了奇门遁甲和阴阳五行之理的,这东西比寻常的机关暗器要高深莫测得多,也不会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而失灵。”
我就知道这船内部曲里拐弯的路有问题,没想到里面明堂这么多。“这船不是出海寻仙山的吗,弄成这样普通船员进去不就得迷路?”
“这条船可能不是给人住的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我怀疑这条船本身就是一个坟墓!”
“坟……坟墓?这不是一条船吗?怎么能是坟墓呢?”
“这奇门遁甲和阴阳五行的使用,很符合先秦时期的葬墓设计特点,而且这阵法的中心,就是为了隐藏这石棺。古代的墓葬其实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多元和复杂,西方的维京人以前就流行船葬墓。”
“可这船是去寻访海外仙岛的,为什么要带一条船做成的坟墓去呢?”
“有两种可能性,”余子寅说,“要么就是徐福受命带着一具尸体去仙岛,要么就是他们想从仙岛上带回一具尸体。无论怎么样,答案也许就在这里面。”他一指那石棺说道。
“对了,那石棺下面我看刻了字,到底是什么?”
他回答道:“棺材上刻了八个字,不死不灭,人同自然。”
“什么意思?这听起来好像是长生不老的意思吧,可怎么刻棺材上了。”
“我也不知道,我也只是比你先到一步而已,得想个办法打开这棺材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!”
“还打开,有什么好看的,老子现在只想离开这鬼地方,然后回去把你的东西全部从我家扔出去。”我来气地说,伸手想去凑他,手刚碰到他的肩膀,就摸到了一股粘稠温热的液体,这时候才察觉到从他身上飘来一股血腥味。
我忙问道:“你受伤了?”
他苦笑了下,这出血量绝对不会是小伤。“你别慌,我告诉你,这条船上还有第三个人。”
“你也遇到那个女人了?”我问道。
他一愣,“女人?什么女人?伤我的是个男人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