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达说的不无道理,在不了解对方身份的情况下,要找出这个卖秘密的人犹如大海捞针。
“这样,你跟我说说他的长相。”我抽了一张白纸,拿着铅笔对李达这样说。
李达看我认真的模样,叹了口气,将那卖秘密的黑衣男人的模样描述了一番,我费了些时间将那黑衣男人画了出来,在李达纠正下完善了它。
“嘿,很像了。”李达说,我嗅到了一股浓重的泔水味,我抬头看李达,他的头又开始膨胀了,我惊得眼睛睁大。
李达看我的表情不对,抬手摸摸自己的头,惨叫。
“我说我说。”他大叫起来,“‘你如果把这句话说出去,我就会死。’”
这是黑衣男人卖给大胖子的那个秘密。
李达没能按我的要求将它憋在心里,恐惧使他将它全抖了出来。
李达膨胀的脑袋又恢复正常。
我看着吓得瑟瑟发抖的男人,缓缓抿合张开的嘴。
“对不起,对不起,我实在是忍不住了。”李达抱歉,脸上深深的恐惧久久不退。
你如果把这句话说出去,我就会死。
我思忖着这话的意思。
这句话本身就是个秘密,同时又是一个诅咒,也就是说,那个卖秘密的黑衣男人若不是下咒的本体,那么大胖子将这话说出去后,黑衣男人已经死了。而张小惠将这话告诉了李达,大胖子后了,现在,李达忍不住将这话告诉了我,那么张小惠……
我不由打了一个寒噤:“张小惠死了!”
李达缓缓点了点头:“应该是这样。”
他像只受了重伤的小动物一般深吟一声,略微顿了顿,又道:“现在,我的命就捏在你的手里了。”
我吞了口发酸的口水。
这样看来,如果自己把这秘密说出去,李达就会死,而同时自己的命也就捏在别人手里了。
“既然如此,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?不是说了,再坚持几天吗?”我叹了口气。
李达苦笑一声:“你很快就会知道了,我已经努力尝试了。”
。。。。。。
张小惠果然死了,被人发现倒在马路边上,救护车来的时候,已经来不及了。
她的死状和大胖子一模一样,同样是窒息而死的。
李达悲痛欲绝,却又无可奈何。
而这短短的一天时间里,我总觉得自己心里似乎憋着什么东西,浑身胀得难受,那个秘密折磨得我坐立不安,似乎不找个人说出来就难受。
倾诉的预望在全身游走,我常常能感觉到自己身上不断地膨胀起一团东西,只是奇怪的是,我却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皮肤紧绷和瘦削,我的外表还是和原来一样。
即使如此,我仍能感觉到这个诅咒的可怕。
我强烈的感觉到那个秘密不断从皮肤下膨胀出来,似乎随时都会破体而出。
我现在知道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把这个秘密说出来了,这种膨胀的滋事味实在难受,一个人的身体是不可能承载这样的秘密的。
我拿着根据李达描述画出来的画像,去了那条小巷子,我沿着小巷子一路走,到了巷头另一边的街道。
大白天的,街上人来人往,哪里有那个黑衣男人的踪影,李达说的没错,光凭这画像和所了解的情况,要找个这么个人实在是大海捞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