察觉到她小动作之下的柔肠百结的念头,声音温和的安抚着。
这声音有种魔力,钻进她的耳朵里,她还就真的放弃了挣扎。
她怎么觉得自己有时候听话得像只小奶猫?
迈上最后几节台阶,迎面有股清冷的夜风袭来,她这才注意到自己被柏十三带到了三层天台。
教堂二层是礼拜间,很窄,而三层则是空旷无垠的大片天台。
这里空间还是挺大的,不知是做祷告用的还是什么,总之现在一个人都没有,夜空下繁星点点,银河璀璨的星光美丽得犹如稀世珍宝,熠熠生辉闪烁。
她回头看了一眼,自己是从那尖笋状的装饰物中走出来的,这边是左侧的门,而在右边还有一模一样的对称通道。
登上天台之后,宴会的喧哗声一丝都听不到了,微凉的风吹拂着她假面上的紫色羽毛,鬓角松散的发丝挠的她耳朵有点痒,她轻轻的捋过碎发,乌黑的眸子不禁向远处眺望。
异国风情的城市也很漂亮,夜幕下灯火阑珊,勾勒出一个个哥德式建筑轮廓,和那遥远的星空相映成趣。
从远方飘来水潮的气息,她本以为是海洋的咸味,其实是一个巨大的湖,给这座挣扎于现代化的古老城市蒙上丝丝水汽。
风好似有些静了,柏十三也不说话,难道只是带她上来吹夜风吗?
她视线从远方收回,再度落在身旁这个男人的身上。
银白色的月型面具折射着点点星光,好像月亮落在漆黑湖面的柔和倒影,亮亮的,却捞不起,抓不住。
今晚星光很美,却没有月亮。
有的只是死神的银月。
曾几何时,她以为自己已经看透了他,但每当这样的时候他就会用行动向她阐释她一点都不了解他。
带上面具的他好像比平时冷酷了些,也许是看不到他那友善随性的笑容,反而更容易把握他本身真正的气质。
她其实应该知道的,这个人的心一直是冷的,宛如寒冰般深不见底。
如果没有脸上那一个专属于死神的银月假面,他就不得不戴上更深更厚的面具来伪装自己,让别人看不到他心里真正的感情。
所以说,戴着面具的他其实要轻松一些,也更好懂,更像是一个人?
她还在胡思乱想着,这时柏十三忽然抬起手,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钟,然后冷不防的对她笑了一下:“快到了,还有三分钟。”
“三分钟?”
她一头雾水,下意识觉得是什么恐怖的事要发生了,伸长了脖子去看他手机上显示的时间。
刚刚19点整。
噢,跳到19:01了。
这真是奇怪了,不是已经到整点了吗,他怎么说还有三分钟?
一般要策划什么秘密行动,为了方便统一,肯定会选择整点行动的吧,谁会特意挑在一个不正不歪的时间点。
19点4分?真是的,好歹也该选在19点5分吧,这家伙怎么定的时间,到底要搞什么?